可这已经是要晚上了,中午十二点吃得那一点东西早就消化的无影无踪,此时他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只有太阳穴处的青筋因为胃部痉挛太用力而凸显着。
这明显是一种过度的应激反应。
剧组人员和盛许的助理都连忙跑过去,却见黎轻灼比谁都先一步到了盛许身边。
他半蹲下|身扶住盛许,急切地问:“盛许,盛许……怎么了。”
盛许狠狠地抓住黎轻灼的手腕,沙哑着嗓音:“黎西匀。”
黎轻灼心一疼,忙应:“我在。”
盛许却还是喊“黎西匀”,与此同时他的手还在控制不住地抖。
不知道为什么,黎轻灼眼睛突然开始泛酸,他迷茫的大脑不知该怎么办,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是凑近盛许,一遍遍说:“盛许,我在这儿。”
这时盛许的助理小王喊着盛哥把一瓶水递过来,黎轻灼接过连忙拧开送到盛许嘴边。
“我来处理,你们去忙吧,不用管。”黎轻灼低声对凑上来的人说。
说着黎轻灼拉着盛许回保姆车上,那里是私密的空间,盛许哪怕再有过激的反应也不会被胡乱解读。
“……你入戏了吗?”黎轻灼握着他的手,“怎么手这么冷啊?”
“盛许,”他想让人出戏,说,“你不是薄理,薄理的爱人也没有死。”
盛许闭着眼睛,脸色还苍白着,他双手还在轻微地颤,半晌才说:“西匀……我胃疼。”
痉挛到吐了,不疼才怪。
黎轻灼上手给他揉胃,揉完了主动抱住他,故作轻松地笑话他:“你还真入戏了啊?”
盛许将额头抵在黎轻灼的肩窝,闻言没说话。
可他的脆弱似乎已经处在了一触即碎的崩溃边缘,黎轻灼不敢再插科打诨的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盛许用极低的音色缓缓说道:“我听见……爆炸。”
黎轻灼身体一僵,一瞬间连呼吸都不敢了。
可盛许又说:“……在电话里。”
黎轻灼茫然地盯着车窗,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
盛许的手依然在抖,始终没有控制住:“我……根本就喊不应你。”
刻意被埋葬的记忆再也得不到伪装的精美假象,鲜血淋漓地剥离开来。
当时接完常景奕的电话后,黎轻灼脑子犯抽了,真的特别想跟盛许说抱歉。
但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没有办法打,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意识地命令手机语音助手拨打了盛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