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他大了七岁,我怕他脑子一热会直接跟我谈恋爱,等后面想反悔了总要伤心。我不想让他难过,更不想让他后悔,我自以为是地给他足够多的考虑时间,所以我愿意等他长大,但在这个时间段里不是你可以算计我的理由!……我就要再也忍不住跟他在一起了……你却这么做,让我看他一眼都觉得是犯贱、是出轨!”
黎轻灼眼眸通红,他抬手捂住眼睛,不让那层湿润的脆弱裸露出来,呼吸急促起伏。
一个绝望的念头就在这时突然充斥在心间。黎轻灼想,盛许 18 岁我就勾引他,为了所谓的等他长大勾了他三年,后来又伤了他三年,这六年时间,他该拿什么去补偿啊。
怎么弥补啊。
用命可以吗?
……
“……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盛许带着恨意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我恨死你了,黎西匀。”
和平的假象早晚都要被打破的,恨也好,反倒说明了在乎。
黎轻灼脖颈微仰,眼睛不盯着天花板就只能看盛许,所以他眼神始终落在灰暗的天花板上。
闻言他无可奈何地叹息,极轻地笑,说:“行,随你。都随你。”
黎轻灼伸手拍了拍盛许的肩膀,而后又摸了摸他的头,犹如诱哄:“别难过了。乖。”
—
醒来的时候黎轻灼只觉得眼睛极其干涩,还对不准焦点。
为什么生理性眼泪能流得那么凶,黎轻灼不太理解。
而且兴许也不全是……生理性。
反应了一会儿黎轻灼才觉得眼前逐渐清明,盛许穿着睡衣走过来,道:“起来洗漱吃饭。”
黎轻灼:“……”
他从上到下地打量盛许的穿着,道:“你没去工作吗?”
一开口黎轻灼的脸色就黑了下来,真是一把“好听”的破锣嗓子。
“六点了。”盛许让黎轻灼借力坐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忙完又将一杯温水递给他。
黎轻灼接过要自己喝,盛许没松手,他便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喝了,说道:“早上六点?那确实还不应该工作。那你一会儿出去?”
“下午六点。”盛许,“我忙完回来了。”
黎轻灼:“……”
黎轻灼倚在床头看阳台外面的天色,窗帘拉着看不太见,他真情实感地说道:“盛许,我谢谢你啊,没有把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