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盛许吗?”
常景奕认真地盯着黎轻灼,他们的衣服全湿了,此时待在不大的浴缸里有一股莫名的涩.情。
他靠近扒着浴缸边缘的黎轻灼,说:“可是我喜欢你。”
黎轻灼呼吸窒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喜欢你哥。”常景奕一个一个字地说,势必要让黎轻灼听得清清楚楚,“我爱你。你别喜欢其他人,好不好?”
“……常景奕,”黎轻灼冷着声音,稳住没有力气且颤抖的身体,“滚出去。有事可以明天说。”
“明天你肯定就不理我了,我还见不到你。”常景奕笑了一下,将眼里的眼泪眨没,“就现在吧。”
说完,他的眼神开始像毒蛇一样贪婪地在黎轻灼身上来回审视。
似是在思索到底该做什么。
本来他上手抓住了黎轻灼的脚踝,但过了一秒他又虔诚地松开,选择跨坐在黎轻灼身上,倾身吻上了黎轻灼的唇。
黎轻灼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么怒火攻心、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过。
身为一个普通人,在得到药的“解药”时,可想而知。
那一夜,是真的荒唐。
第二天黎轻灼醒来的时候,毫不考张地说,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看着从窗外落进来的阳光,黎轻灼心里却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更冷。
他想打死常景奕,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常景奕发烧了。
他们谁也没有做过,黎轻灼又处于被动和愤怒根本什么也不管,常景奕只是自己匆匆收拾了几下,不生病根本不可能。
看着脸色极度苍白、还在梦中却一直紧蹙眉头明显睡得不安稳的常景奕,想着他是自己作为弟弟养了十几年的人,黎轻灼第一次感到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不是应该把常景奕喊起来两个人大打一架,还是和盛许……
他不能告诉盛许,这太荒唐了。
他也不能跟盛许在一起,这太恶心了。
……
后来,常景奕和他道歉,对他痛哭,求他别走,并威胁他说你要这样去跟盛许谈恋爱吗?黎轻灼一言不发,他承认,常景奕说的每一条他都得考虑,趁着那时候和盛许还没有开始可以及时止损,黎轻灼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接受了现状。
他知道盛许一定是喜欢他的,没有一个人会跟一个完全没有好感的人暧昧,但黎轻灼左右觉得,盛许还那么小,应该不会太喜欢他,他做得狠一点儿总能让人放下的,不过就是一两年的问题。
但他没想到八年过去,他都重活一次,什么都变了,唯独和盛许牵扯不清这一点像是被下了诅咒,怎么都切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