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灼拉过被子蒙住头,意思是我要睡了。
盛许便小心翼翼地把黎轻灼脑袋上的被子拉下来一点儿,让他的头发露出来,接着是眼睛。
等人的眼睛裸露并开始瞪人时,盛许低声喊:“西匀。”
黎轻灼:“……”
他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毛病啊。
“现在说跟以后说有什么区别?”黎轻灼故意凉着面色道。
盛许沉默片刻:“现在告诉你了,你可能会和我决裂。”
“我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黎轻灼震惊出声,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盛许看着他,挺没底气:“是吧。”
黎轻灼差点一巴掌拍上去,但是不能家暴,他好歹将脾气忍住,大手一指沙发:“你睡沙发去吧。”
“不去。”盛许说,“我是前辈,不要这么命令我。”
黎轻灼:“……”
你现在可算是比我大了,到底谁是前辈心里没数吗?
“你自己的房子合同,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黎轻灼冷笑道,“我再无理取闹也闹不到盛老师你头上吧,把我想的这么坏。”
盛许忽而问:“你没有跟我决裂过吗?”
此话一出,黎轻灼就聪明地不吭声了。
何止是决裂,那简直是此生不再往来的仇人。
因为黎轻灼谈了恋爱,他们俩的关系真是让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们以后还能再好好说上一句话。
而且现在他们能这么相处下去被别人知道,别人可能都不会相信。
这件事黎轻灼明显理亏,他直接闭嘴不再言语。
最后实在问不下去了,黎轻灼生硬地转移话题:“把手机给我。”
盛许躺下,把被子拉好,闻言道:“干什么?”
“玩儿啊。”黎轻灼莫名其妙,“我睡不着,要给幼童们打call 。都第六期了,少一票都能拉开距离的。”
他说得煞有介事,好像他还在上面比赛似的。
话落,盛许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睡觉。”
“我……”
“黎西匀。”
黎轻灼还想说什么的嘴巴又闭上了,识相点头:“好的,晚安盛老师。”
—
几天后,黎轻灼腿上的伤只还剩下伤痕,已经好全了。
他两天前就已经开始正常工作赶进度了,补拍了两天终于和盛许的进度一致。
自那晚以后,他们两个谁也没再提起类似方面的话题。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相处方式和之前差不多,但黎轻灼貌似在说话的时候知道注意了,每次说话前都要先沉默两秒,犹如怕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虽然不明显,但盛许能感觉出来。
好不容易打开的那点隔阂,因为一纸不能被人知晓的合同瞬间回到原地,甚至还多了点儿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