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灼点头:“嗯。”他挥手说,“盛许,晚安。”
说着便转身往楼上走。
在他踏上台阶的那一刻,盛许喊住他:“西匀。”
黎轻灼回头,应了一声,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盛许看着他说:“你要记得我。”
他们明明离得不远,可黎轻灼就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盛许平静的话音里,他却听出了一丝乞求与伤感。
这个认知让黎轻灼也不忍地难过起来,他回应道:“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你?你这么多年都陪着我,叫盛许,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
盛许没应这句,只微微笑了下,道:“晚安。”
……
现实里的黎轻灼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梦里人的情绪,盛许的低言、顺从,甚至是宠溺,所含带的一切都无法控制地传达给了黎轻灼。
他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了光线,时间应该超过六点了。意识到这儿黎轻灼也没动,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往常的梦境,虽然盛许每次都出现,但他们的对话里从来没有牵扯过现实。
可这次牵扯了。
他以前真的对盛许说过警察叔叔的事。
他那时……
“什么时候醒的?”该去片场了,身体的生物钟本能地发挥了作用,盛许醒了以后先下意识往旁边看,就发现黎轻灼正睁着眼睛。
他音色有些沙哑,待着股诱人的蛊惑。
闻言黎轻灼看过去:“一分钟前。”
“怎么了?”盛许起身透过不算明亮的视野看着他,“做噩梦了?怎么这个情绪。”
“没有。”黎轻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说,“是美梦。”
说着他立马就下床打算去洗漱,和盛许一起去片场,脚刚碰到地小腿一疼,他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伤,不能太大动作,直接老实了。
转换的过于收放自如,紧接着表情又是一副深沉的模样。
“……盛许。”他像梦里的黎轻灼一样,喊了这个名字。
“嗯。”盛许走到他那边去扶他,道,“穿鞋。”
黎轻灼下意识把脚丫子伸进鞋里。见他状态实在不对,盛许的眉头轻蹙起来,道:“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坐在床沿的黎轻灼抬头,和站在他身边垂首看他的盛许对视,一本正经地怀疑:“我的精神状态好像出现错乱了。”
“什么?”盛许似是吓了一跳,立马用手去探他额头,温温凉凉的,没有发烧,“你哪里难受?”
“我哪里也不难受,”黎轻灼哭笑不得,一晃脑袋把盛许的手晃下去,组织语言,“嗯……算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说了也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