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兴承的车被安排在最末,即便他没什么表情,但谁看了都觉得他心情不好——
马头的事情明明没有定论。
他的待遇却又往下降了一级,仿佛是混入这群亲生儿女里的异类,明眼人都能猜到,他肯定是又有哪里得罪了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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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夏没想到,再见到薄菀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场景。
对方挂着微笑,始终跟在外公的身边,手中或是拿着香槟、或是红酒,与无数上前同季老爷子送贺词的人得体应对。
而后,青年才俊也围到了附近,人人的目光都追逐着她,仿佛她生来就会发光。
她静静地看了会儿,猜到这是长辈借着自己的生日在安排她的婚事,转身端着牛奶往外去,站在栏杆边吹着海风。
林灏不知去哪儿了。
“你跟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咬字很用力、努力让自己每个发音都踩在点上的声音靠近,喻夏不回头就能想起这道特殊的声线属于谁,果不其然,是那天在赌场非逼着薄菀与她一起玩游戏的人。
塞西莉亚。
她记得这个名字。
女人身上的裙子比上次的鱼尾长裙还要夸张,仿佛是来这里走时装周的,按照从薄菀那里听过的介绍,这样又漂亮家世又好的人,身边该跟着很多人。
可是没有。
晚上的海风太大,加之宴会厅里又太热闹,人人都想攀上月亮,这栏杆附近竟然没什么人在,出于本能,喻夏退后一步,走到旁边被室内灯光覆盖到的地方。
从她的眼中看到戒备,塞西莉亚扬了下眉头,似乎并不因此感到意外,反而就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
“薄菀的身边,应该站着那些能与她相配的人。”
“而你,不过是她无数交往过的、不能带上台面的情人之一。”
喻夏不为所动,仿佛耳边吹来的海风太大,邮轮的汽笛声太响,她什么都没听见。
看她不上钩,只始终与自己保持距离,塞西莉亚似乎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说错了,按照她的理解,所有的地下情人都渴望见到阳光,想要获得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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