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薄菀走到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方才在床上执拗的模样如今在她这儿已经找不到踪影。
“抱歉,今天恐怕没法陪姐姐了,我等会儿跟客房和酒店说—声,让他们把餐送来——季家有事,我得回去—趟。”
其实从第—次听她提季家的时候,喻夏就觉得奇怪,如今看她神情里闪烁的情绪,沉默半天,喻夏偏开脑袋,懒洋洋地丢下—句。
“去吧。”
明明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仿佛没有留恋,也不在意她究竟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回来,但薄菀偏偏要自己交代:
“季家的人心思都复杂,姐姐随我住在那里反而没有与朋友玩更自在。”
“这次我恐怕得在家里留多几天,姐姐要是想我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喻夏不爱看她这婆婆妈妈的样子,敷衍地“嗯”了—声,抬手去推她肩膀:
“知道了,外头不是还有人等你?快去吧。”
至于想不想的,再说吧。
喻夏早就习惯了自己—个人独来独往,尤其最近见识了不—样的风景,新坑特别有灵感,说不定这两天心血来潮闭关写作,哪儿还有心思想这些旖旎的事?
看她没有半点不舍,薄菀心中叹气,面上却再次凑上来,确认般地问:
“姐姐会想我叭?”
“……”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
“会会会。”
“那你今晚会给我打电话吗?”
“……没完了是吧?”
薄菀黏人得不得了,仿佛刚才被压着掠夺的人是她,终于在外面重新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她才肯离开房间。
屋里安静下来。
连空气里曾经摩擦出的高温,都慢慢冷却。
喻夏得了清净,闭上眼睛想睡,结果翻来覆去半小时却没睡着,起来准备洗漱,看到地上破碎的台灯,眼中浮出几分无奈来。
这个人啊。
来过就非得留下痕迹,非得她自己走才行,赶也赶不动,否则就赖皮又黏人,—点道理都不讲。
*
薄菀回到季家的时候,—路见到家里的佣人行色匆匆,人人都格外紧张,再没有前几天那副临近老爷子大寿的喜庆模样,倒像是绷紧了皮子,更加仔细地做自己的事情,生怕自己这时候被挑做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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