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顺着不知何时敞开的浴袍一路往下,喻夏心中烦闷,想着刚才就应该将薄菀教训一通再睡回笼觉,不至于这样被这妖精折腾。
然而这会儿还没从困意中找回力气,只能由着对方摆布,起初的微痒还能忽略,只偶尔拨动神经,但不知道是蛋糕太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如其来地一口咬在她肌肤上,喻夏就被那痛引得战栗。
后颈有酥麻炸开。
她从鼻腔里哼出抗议的动静,右手指尖抬起,没入薄菀的发间,作势要拉:“滚下去。”
薄菀拉下她的手,按在头顶,与她散开的发压在一块儿,得逞地笑,语气却轻的,像是妥协地在哄她:
“吃完蛋糕就下去。”
“姐姐睡你的觉,我轻点,嗯?”
囫囵睁开眼睛,喻夏看见自己胳膊、身上留的几个浅浅牙印,半敛眼眸与她对视一眼,又闭上眼睛。
直到几分钟后。
痛意绽开,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有些嫩的肌肤被对方咬的又红又肿,比蛋糕上的果酱颜色都更离谱,喻夏不再信她的邪,仰起脑袋,喉咙上下滚动,低声骂她,薄菀听见她的骂声,也不去堵她的唇。
只是通过其他手段,让她总骂的不得劲,声音断断续续的,听着更似恼羞成怒。
喻夏挣扎着转过身,咬着被子的一角,不想再让她如愿,但薄菀今天不似往常温柔,不听见她的声音就不甘心,变着法儿折腾她,手下没个轻重。
*
“别咬……!”
阻止的声音到一半,就被强制打断。
喻夏后颈泛出很薄的一层汗,肩胛骨往后的位置,连那墨色的兰花都像是被打湿的水墨块儿,仿佛用毛笔蘸一蘸,又能重新取下色来。
她仰着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神智,黑色的瞳孔涣散稍许,好半晌才迷蒙地眨了眨,仿佛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抗住了这等折腾。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反手去拉身后的人头发,薄菀顺着她的力气,将脑袋凑到她跟前,舌尖掠过下唇唇瓣,把上面的一点雪白奶油、丝绒碎屑、还有一点湿润痕迹都抿进去。
喻夏一字一顿地骂她:
“哪儿能咬,哪儿不能咬,心里没数?”
知道她是疼了,薄菀作势要帮她揉,被对方躲开,她便压着对方的腰,硬要凑上去,嘴里没什么诚意地哄:
“没用力呢。”
“姐姐别怕,不会坏的。”
喻夏面颊通红,唯有瞪她的目光仍是凶狠的,薄菀似是被看怕了,嘟着唇,半晌妥协般地问:
“好,不咬就不咬,但这蛋糕太凉了,姐姐要么帮我温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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