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胡诌道:“回禀太子,世子这蛊毒本就毒性强烈,院判大人不得已用了烈性的药物抑制,两药相冲,会引起心口刺痛也属正常。”
“那若是一直用药,岂不是会一直疼下去?可有办法缓解吗?”
“不如臣给世子开几服止痛药吧……不过若是世子情绪波动太大,怕是止痛药也无济于事。”
“好,那就有劳方御医了。”
方御医看着自家外甥投过来的满意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出去写药方子去了。
“方御医去开药了,他是你舅舅,开的药总放心一些。来,喝水吧。”
慕容星凑过头,微微抿了一口:“有些烫……”
邵关满心想着那句“若是世子的情绪波动太大,怕是止痛药也无济于事”,暗自懊恼自己方才为何要嘴硬骗慕容星,语气不自觉地就柔和下来。
“现在还很疼吗,水再凉一会儿就能喝了。”少年轻轻朝着茶水吹着气,氤氲而上的热气将少年的眉宇勾得极为漂亮而沉静。
慕容星的目光暗了一刻,趁着邵关不注意的时候,眼底掠过一种野狼看到垂涎已久的绵羊上钩了的喜色。
“疼。”
素来在他面前从不流露出脆弱一面的人,忽然哑着嗓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邵关的心口登时就被铺天盖地的心疼忧虑淹没。
就好像是对待路边看到的被人遗弃的野犬,邵关一手轻拍着慕容星的肩,一手端着茶盏自己抿了一口试了温度,确定不会烫到他了,才小心地递到他唇边。
“嗯,可以喝了。”
茶水入口有些甘甜,热度一直将慕容星的身子暖得火烫。
邵关静静地等着他把茶盏里的水喝完了,才轻声问道:“你舒服一些了吗,我去外边催药……”
若是放邵关去催药了,他还不晓得要等几个时辰。
慕容星凤眸微眯,自喉间轻哼出一声气音:“殿下……我身上发冷。”
额上的冷汗被风一吹,的确冰冷一片。
邵关拿手背贴了贴慕容星的额头:“那我叫人在屋中加火盆,好不好?”
“没用的……殿下帮我暖一会儿,就好了。”
于是一盏茶后,刚披上外衫不久的少年又在火盆旁边暖了暖,然后钻进被褥里,被慕容星抱在了怀里。
慕容星靠着邵关的肩,像只大狗似地拱了拱:“唔,舒服多了……”
“殿下,药煎好了,可要奴才端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