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义用嘴型和何岁调侃:真够粘的啊。
何岁克制压下带上扬弧度的嘴角,他其实挺喜欢濛濛这样粘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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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跟何岁在一起,许濛濛就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成了三岁小孩,走路的时候要挽着何岁的胳膊,没骨似的挂在何岁身上。
他越发变得娇气起来,连平时磕到碰到那种微小的疼痛都突然变得难以忍受。
路上看到别人手里拿着冰淇淋,就轻轻摇晃着何岁手臂,尾音的语调拖得长长的,黏黏糊糊,假模假样的撒娇:“呜呜呜,我也想要那个冰淇淋…别人都有,我也要…”
真的就是……幼稚得没眼看。
也幸好是许濛濛的五官还算嫩,不至于太辣眼睛,当然何岁本来对濛濛就自带八百米厚的滤镜,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连声回道:“好好好。”
许濛濛就是真的还是个三岁小孩的时候都没这样和妈妈撒过娇,反而等他二十几岁了,长成一个成年人后,居然在另外一个男人这里过了一把当小孩子的瘾。
把那些他小时候那些没能撒成的娇,没能耍成的小性子,通通都用在了这里,而何岁也全盘接受他的全部。
在外面许濛濛必须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可在何岁面前就完全不用。
因为被爱就有了无所顾忌当小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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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
长长的走廊长满了齐腰高的柔顺青草,各种颜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点缀其中,墙壁里爬满藤蔓,阳光明媚之间,雪白的云朵慢悠悠从天上飘下来。
这是一个仿佛油画一样的世界。
许濛濛躺在其间只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轻盈万分,只稍微一阵风吹过,他觉得自己会跟着风一起飞走。
他在做梦,梦里的许濛濛也清晰知道这是梦。既然是梦,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他放声的大叫大笑,声音传出去好远好远。
他闭上眼睛,等再睁眼时又突然变得好小好小,小到能睡在花蕊之中,花瓣亦成他的保护衣,嗯就这样,自己要藏起来,自己要躲起来,这样才能给许濛濛更多的安全感。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
不记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心理空落落的,他好几次下意识向旁边看去,就好像他身边本该有什么一样。
而且莫名他觉得好冷,说不出来的冷,就好像他原本不该这样冷的…
许濛濛从睡梦中醒来时他正枕在何岁的臂弯之中,何岁的手哪怕是在睡梦之中也是紧紧扣在他腰间,许濛濛略有点艰难的起身去拿床头柜充电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屏幕有点刺眼。
凌晨两点十六分。
他仔细去听外面似乎是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点子拍打在窗户的声音,以及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