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许濛濛知道他还是会定期给他家里寄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一些衣物。
但谁能知道转眼何岁那个弟弟会根据寄件人的地址就从清河镇跑来找他,过来坐班车也要三个多小时呢。
“诶你和我哥什么时候是在一起的啊。”
许濛濛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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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同学聚会回来以后,许濛濛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
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却的细枝末节,那些他总推说时间太久记不清模糊的画面,原来的他大脑依旧为他如此清晰的储存铭记,只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便一一放映给他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李兆的复述的关系,所以许濛濛这次的梦一会儿是身临其境的第一视角,一会儿又是置身事外的第三视角。
整个梦境都透着压抑,画面破碎又光怪陆离,高辉的脸突然狰狞又变得模糊,再一闪又成为一摊烂泥。
许濛濛的脚下的血水一点点汇聚,腥臭难闻,他想跑,却又怎么都迈不动脚,一低头他的脚腕被无数双虚幻的手给抓住。
它们想把他拖进去看不见的深渊。
“濛濛,濛濛?!”
他被何岁捉着肩膀晃醒,醒来发觉他正在给自己擦汗。何岁抱住许濛濛,手一下一下轻轻摩挲他的后背。
“没什么的濛濛,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房间没有开灯,黑漆漆的,整个空间里里何岁放柔的安抚声和他两个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客厅那只挂在墙上时钟的指针正在滴答滴答,白天的时候根本注意不到的细微响动在这时候都在许濛濛耳边无限放大。
滴答,滴答,滴答。
指针转动的声音让许濛濛无端的联想到某种鲜红液体在一滴滴滴落。
许濛濛没睡多久应该也就凌晨一点的样子,已经醒过来的许濛濛才发觉自己身上都是冷汗。
他盯着黑暗中何岁的略模糊的五官轮廓,许濛濛的喉咙有些干,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只觉得咽喉略略刺痛。
只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许濛濛没说什么,何岁一言不发下床去给许濛濛接水,端着杯子送到他床边。
就着何岁的手,许濛濛抿了两口。喉咙才感觉终于好了那么一点。他注意到何岁端来的水温是温热的,也侧面说明了他刚在下面磨蹭的时间在干嘛。
“岁哥,你有没有后悔过?”
“如果那时你没接我那通电话,如果…如果你没有认识你,如果你没有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