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断了腿的人来说,他能够再次正常行走已经非常满足了,重回过去的每一秒都是赚的,他这辈子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
可孟江对陆彦冬而言,终究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可能是他上辈子临终告白太过于打动人心,也可能是陆彦冬终于良心发现了。
他的确亏欠孟江,的确想尽力去补偿他。
可是……要怎么做呢。
陆彦冬跟着孟江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才终于看到他工作的工地,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还和孟江打着招呼。
“孟哥,这谁啊?”
“我弟弟。”
陆彦冬也没说话,观察着这个工地。
这个工地应该是刚开工没几天,还在搞地下结构,挖掘机的声音以及混泥土搅拌机的声音,尘土飞扬,可以说又嘈杂又脏乱。
孟江和工友说了几句以后,拉着陆彦冬走着一边的小路,陆彦冬不算很白,但是和孟江的肤色对比起来的话,陆彦冬的确白好几个度。
孟江拉着陆彦冬走了一会儿,到一个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工棚面前,这边的确比工地那边要安静得多。
一打开门里面很简陋,目之所及是很多很多张上下铺连在一起,好几个光着上半身的工人围在一起打牌,整个工棚里随处可见的烟头酒瓶。
没有空调,陆彦冬也只找到两个看起来有点破旧的电风扇,正吱呀呀的摇着头。
烟味儿,酒味儿,汗味儿,混在一起并不好闻。
孟江特别窘迫得想把陆彦冬往外推,“我都说没什么好看的了。彦冬,我带你去外面开个宾馆吧。中午你想吃什么啊。”
“你睡哪个位置?”陆彦冬坚持的问。
孟江拗不过他,抬手指了指他的床铺。
和周围其他乱七八糟的床铺比,孟江的床显然看上去更整齐,他指的那个也的确是陆彦冬心里猜测的位置,
孟江上辈子照顾自己的时候,也喜欢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他的东西很少,凉席上一个孤零零的枕头,枕头上还铺着一块儿枕巾,一点褶皱都没有。床底下一个塑料盆里应该是放着他的洗漱用具,也放的很整齐,和床头挂着的衣服一样。
陆彦冬走过去坐在他床上。
抬头能看到看上铺的木板有些发霉,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掉渣,板子很硬,陆彦冬默默在心里对比的了一下自己的大学宿舍。
“彦冬?”
孟江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他感觉今天的彦冬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怪,就是和之前不太一样。
仔细看,的确是他的彦冬,不会有错的。
陆彦冬突然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