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问你。”弗德希抬眼看着他,“那位会长大人来信说,票是准备好了,但是今年的剧本可不如去年大爆,所以票要给谁?”
“这还用烦恼。”励琛收回双手,“交给文学协会自己去烦恼不就行了。”
弗德希瞥他道:“这么轻松?你前两年的干劲哪里去了?”
励琛一笑:“有些事,就是要张弛有度。对了,别忘了把我们的‘私货’也夹带进去,嗯?”
五月,照理说朝会应该要宣布投票的事了,然而实际上此项却未能如期进行。
先前就分析过,国王虽然想推卸责任,但不会想彻底失去主动权,所以国王本人其实是倾向十人朝会范围投票的。可家主评估过十人朝会的投票结果后,想要将投票范围扩大到大朝会去,他认为这样胜算才大。
国王不愿意,家主只能采用一点手段向国王施压。
最明显的就是和家主关系密切的两位重臣开始称病在家,暂停管理手上的事务。而且因为他们没授权给其他人代管——或者暗示自己的下属即便有代管也别配合——许多日常运转需要的批文无人处理,日常事务需要的指令无人签发,导致他们原本管理的部门立刻停摆了几天。
虽然这两位重臣很快回到自己的岗位,可国王知道,这就是纯白之色的现任家主给予他的压迫。
其实国王也很烦躁,纯白之色更换家主明明只是家务事,但他们偏偏就是要闹到皇室面前来。萨恩斯手里攥着兵权,国王不能对他递来的申请熟视无睹;瓦格切诺能让重臣说罢工就罢工,国王也很难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这一个两个的,想怎样就怎样,简直视皇室于无物!
王子宽慰国王道:“父亲,这对父子根本不管天下人如何说他们,说翻脸就翻脸,可见就是有恃无恐的。而且纯白之色自己的家族会议都管不了他们,您又何必一定要搅这趟浑水?不如就学着其它永恒之色,作壁上观就行。”
“你不懂。”老国王叹气道,“这事要是扩展到大朝会去,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到时候,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王子心想就算只有十人你也控制不了,有两个前几天还罢工着呢!但他嘴上却还是劝:“可这本来就是纯白之色自己的事,您插进去同纯白之色僵持着,有什么意思呢?坦白说,父亲,我们可未必耗得过他们。我的位置怎么来的……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反悔呢?”
国王深深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叹一声:“皇权式微啊!”
“父亲,慎言。”王子凑近他,低声道,“我知道您想趁此在纯白之色身上做点文章,但这事未必用我们亲自出手,不是吗?别忘了,还有握着选票的人,正想找他们的麻烦呢……”
国王如何不懂王子所说,可国王总是想得更多:“我亲爱的小王子,你这是要与虎谋皮啊!”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呢?”王子苦笑一声,“我只希望您能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