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大厅通往内宅的门口有了一些动静。
咔嚓——吱——
白色金纹大门向内打开,八名侍卫从那里列队而出,神情严肃,目不斜视,然后散布在大厅各处站好。四位女官紧跟其后,步履轻盈,裙摆微荡。她们停在正对大厅正门口的主座前,一字排开。
女孩们一下蹦了起来,纷纷挺直腰背面对来人的门口,神情热切而隐忍。
大厅里忽然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到。
皮靴踩着地面的声音传来,哒,哒,哒,一步又一步。
女孩们像是扬着长颈的天鹅,竭尽全力地美丽且优雅。
黑色的皮靴踏进门中。
是的,黑色。黑色的靴子擦得锃亮,黑色的制服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黑色的硬版上衣勾勒出挺立的脊梁和俊逸的身形,黑色的领徽上天鹅翩跹。
金色的丝线化成羽毛在黑色上蜿蜒,白色的手套贴着修长手指抓着腰间佩剑。
黑天鹅,降临。
他穿过大门,穿过大厅。光亮的石面地板映照着他的影子,他像一把黑色的利剑,刺入光明。
侍卫们朝他行礼,女官们也朝他行礼。女孩们不知所措,僵在原地,好像刺骨的北风覆盖花园,把鲜花们一夜冻成了冰。
她们都听说过这个人的故事,街头巷尾流传着这身制服背后的含义。在背地里,她们嘲笑这些人的野蛮,鄙视这些人的血腥。然而,当她们真正看到对方,却似乎被那股戾气扼住了咽喉,只能屏住呼吸。
她们从未想过,两三小时的等待,等来的不是光明。
黑天鹅停在主座前,转过身,帽檐下的双眸盖在阴影里,把瞳孔也沉淀为深色。
被他扫过的女孩们背脊发凉,仿佛从脚底窜上来一股寒意。
他在主座上坐下,语气冰冷,话语骇人。
“贞洁检查!”
与此同时,萨恩利希主宅。
“你居然真的不把她们当回事。”瓦格切诺看着忙得镇定自若的儿子,“你把她们放进去,自己却不在,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
“亲爱的父亲,总问我考没考虑后果,会对事实有任何改变吗?”萨恩斯在纸上勾掉一条对照项目,“我已经在这里了,而且不打算提前回去。”
“堂而皇之地怠慢家主邀请的客人……”瓦格切诺冷笑一声,“不知明天的神殿之都会流传出怎样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