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来报,励琛连夜赶路,到宅邸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吃了点东西,然后听说萨恩斯去了主宅不知什么时候回,于是决定先去睡一觉。
这一觉,理想的话晚餐前能醒。
“……让他睡。”萨恩斯吩咐道,“但是晚餐之前要喊起来。”
“是。”女官一边应着一边跟在萨恩斯身后,直到替他打开了书房的房门。
甫一踏进,一簇鲜红的花枝就映入萨恩斯的眼帘。它被插在花瓶里,花瓶放在窗口旁的小桌上。烈火一般的颜色一面朝着光,一面背在阴影里;明明只是植物,微风吹过时摇摆起来的花朵们却像是在传递万千絮语,真是最自然又最热闹的画面。
即便从主干上被摘下来,跨越了小半个联盟,它们看起来依旧极具有生命力。
萨恩斯生生定在门口看了两秒,才笑出来:“树可真要秃了。”
他朝着书房里唯一风格不同的那抹色彩走去,细心的女官在外面帮他关上门。
咔嚓!
晚饭的时候,励琛出现了。
他居然穿得比较正式。尽管没有黑或白的制服加身,但他那身长袍也算是比较正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乖巧的样子,反而引起了萨恩斯的警觉。
这是要……干什么?
励琛显然有求于萨恩斯,但他没有马上说,而是尽量平静又正常地和萨恩斯相处。不仅是当天的晚餐,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励琛也一直表现得比较好说话。即便萨恩斯故意拿一些露骨的语言招惹他,他也要么当没听见,要么四两拨千斤地撩开了,可说是完全没发脾气。
……这就比较麻烦了。
萨恩斯算得上比较了解励琛的人。在纯白之色看来,这只黑天鹅越安静,就越代表他在盘算什么坏主意。励琛现在还算是好的,知道用一些敲边鼓的方式提醒萨恩斯,让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有个心理准备。对于其他被对付的人来说,励琛的坏事通常突如其来,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四天,当时萨恩斯正给励琛看一些请柬的样式,让他参详一下要选哪种来发给拂照恩典的客人们。
励琛拿着那些样式,忽然把它们都放回了桌上。
萨恩斯眉心一跳。
“我要出去一趟。”励琛这样说道。
萨恩斯意识到他说的不是“请假几天”这么简单,问道:“到什么时候?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