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酒正在发挥它的后劲。
他的进攻比平时更积极,也更大胆。有些他过去会需要想清楚再做的动作,现在只需要眼珠子一瞥,就想也不想地上了。
他从凳子上窜到桌面,又抓着窗帘把自己吊到了萨恩斯的另一侧。上一秒他的剑还被萨恩斯格挡开,下一刻被故意甩起来的窗帘就重重遮住了萨恩斯的视线。
月光皎洁,寒风从窗外刮来,窗帘在萨恩斯面前被吹出弧线。窗帘的挂钩顺着风力缓缓滑开,像是舞台上的幕布正在拉开,外侧的轻纱朝着昏暗的室内飞扬起来——
利剑穿纱而出!
萨恩斯却像是长了夜里也能视物的眼睛,烛台“锵”地一声从侧面重重敲上短剑的侧面。其力道之大,使得剑身不得不顺着烛台施力的方向划去,白色窗纱被剌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励琛想要挣脱这种压制,可他才退了一步,萨恩斯已经追身近击,烛台身再次猛烈敲击剑身!
哐当!
短剑掉落在地,励琛只来得及退出烛台的进攻范围。
萨恩斯踏进昏暗里,边向他走去边说道:“酒精作用,左手持剑,夜盲症,你这样就想向我进攻?”
“怎么,难道我比你弱,就永远别想着挑战你了?”励琛哂笑两声,“这样的话,即便我在全盛状态,也万万碰不得你,不是吗?”
他说话的同时,猛地扬起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剑鞘”,却再次被萨恩斯的烛台狠狠打落在地。这次的两人用了更大的劲,烛台也在对撞中出现了明显的弯折。
“没说不可以碰我。”
萨恩斯踢开了短剑,也踢开了作为剑鞘的短杖,然后将手上的烛台随手扔在一边。烛台在对战过程中受损明显,利刃在它身上留下了掉漆的刮痕,留下了割手的裂伤;蜡烛早就不知被削断在哪里,只剩一小截还戳在烛台上,烛台中间固定蜡烛的长钉顶尖处已经露出来;再加上刚刚造成的弯折,这根烛台已经彻底报废。
萨恩斯偏头闪过挥来的拳头,抓住励琛的手腕往下一拧:“你可以换一个方式,‘碰’我。”
励琛因为手臂被拧不得不转过去背向他,那个“碰”字是萨恩斯以气音在他耳边发音的,暧昧之意不言而喻。
励琛恨得牙痒痒。
他的左手肘猛力向后击,却被萨恩斯稍微躲开之后抓住了手;他的脚往后踢,却被萨恩斯稍躲开后趁机拦腰一抱,面朝下地扔在了两步远的床上。
然后,萨恩斯以自己的身体压制住他,铁掌死死钳制着那双不断挣扎的手。
“你还犯了两个错误,一是用受伤的右手出拳,二是居然到现在还没脱手套。”
他说得对,他的体术远远在励琛之上,励琛却还在酒精发作、着装不便、右手受伤、夜盲症等一系列减分状态下和他硬扛。这一场“起义”,注定要失败。
萨恩斯扯下床幔的绑带,极有技巧地将励琛的双手绑在了他的背后,越挣扎,只会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