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皇室联合贵族们,要对付永恒之色了?”
弗德希原本以为,过了五年,了不起就各自出一些幺蛾子,还到不了石破天惊的一步。
然而,纯白之色、皇室的夺嫡争储还未明朗化之时,更大的乌云已经开始氤氲。
自人类协约以来,永恒之色的势力日渐壮大,遮天蔽日。雷帝阿联盟真正的“天”——皇室——当然对此忌讳,只是苦于逐渐衰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掌权天下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另一方面,雷帝阿联盟虽名为“联盟”,却不是励琛所熟悉的议会制,而是各大领地及皇室领地联合成的一体。
九大领主当中,又有五位不是永恒之色。
这样看来,在永恒之色独大的情况下,皇室和非永恒之色的联合,也不算奇怪了。
“只是皇室和纯白之色都可以说在内斗……”弗德希眯了眯眼,“到时候双方要是都元气大伤,作为第三方的领主和贵族们……纯粹在捡漏啊。”
“你当这个漏是好捡的?”
励琛瞥他一眼,边躬身给桌上的所有杯子添饮料,边回道:“且不说这个斗争最后到底是哪方胜利,搅和进来的人可都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完事的。”
就像那位支持了现任军务大臣的领主,仓黑之色过去的盟友,人类协约以前的国主血脉。他要避开永恒之色推一个新的军务大臣,必定要动用自身力量。而这些力量一旦陷入斗争的沼泽,就会像一车不同颜色的米混在一起,理论上还可能分得开,实际上却相当困难。泥足深陷的人,没有足够的身高、力量、技巧,是很难爬出这个泥潭得以生存的。
就算以后争斗已过,他们也绝不可能再和大部分永恒之色有什么同盟关系了——尤其是玫瑰之色和仓黑之色,几百年都很难关系缓和。
“而且,其实你想得有些岔了。”励琛将杯子推回到各人面前,又继续道,“坦白来说,皇室本身的势力并不强大。他们手上的权利……说实话,不足为惧。”
励琛是堂而皇之敢钻法律空子的人,从他和阿莫亚安排的船队已经出海就能看出来。
“与其说是皇室和贵族们联合,牵制、对付永恒之色……”他的手指沾了沾茶水,然后在桌面上画出了一个三角形,“不如说是贵族们利用皇室作为借口,矛头直指永恒之色。”
他又画了两个点,然后在其中一个点的后面近处又画了一个点,接着从两个点的方向画出一个箭头,指向了对面的那个点。
这代表贵族们站在皇室身后,目标直指永恒之色。
“皇室自己的继承人还搞不清楚,这时候对永恒之色发难,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弗德希看着那图案说道,他顿了顿,又嗤笑一声,“噢不,按照皇室的力量,或许得算成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么显而易见的未来,皇室何必掺和进来?”
“难道他们还想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励琛摇摇头,“他们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