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其他人会理解为,贝伦在不悦于梅洛耶里无人可与卢比抗衡,但这样下去,总是不利于海蓝之色和银朱之色的关系。”萨恩斯继续道,“这两家的相互制衡,现在还不能动摇。”
不不不,你别把你的婚姻、贝伦那“惊世骇俗”的情感和势力平衡放在一起讲啊,殿下!励琛心里好像有千万个槽要吐,但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静默。
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之前会意错误、还是萨恩斯故意为之,也不知道萨恩斯刚刚打断自己的话,是不是因为他察觉了什么。
但既然话题过去了,励琛就不会自己嘴贱又提起来。
他默默地把励琛的披风和外套挂好,领花和一些配件也摆好,别指望他会像女官一样抱去洗。
萨恩斯看着他的动作:“哑巴了?”
励琛收回手站好,垂头道:“我愚笨,不明就里,不敢置喙。”
“是吗?”萨恩斯轻笑两声,“那你今晚打翻的那杯酒,也是‘愚笨’吗?”
救人还救出仇来了……励琛心里长叹一声,回道:“是我不小心的。”
“噢……”萨恩斯再次走近,他已经脱了手套,略带温度的手指强势地抬起励琛的下巴,“那我该谢谢你的‘不小心’吗?”
“呃……”励琛不知那根神经搭错,神使鬼差地冒出一句,“不客气。”
萨恩斯就这么看着他装傻充愣,也懒得再次点破了,只将目光凝在他的双眼:“贝伦之后可能会找你,大概没什么好事,你自己悠着点。”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励琛暗想,嘴上回道:“谨记殿下教诲。”
萨恩斯深深看了他几秒,松开了他的下巴,又说道:“知道了贝伦的事,你也别太慌张。”
我不慌张。励琛想:我就是被吓得赶紧泼了一杯酒。
“说起来,我也得感谢贝伦这一出,虽然我之前觉得很麻烦。”
萨恩斯这么说着,目光落在自己刚松开励琛下巴的指尖上,轻轻摩挲。
然后他说:“这样的话,看来我也没那么容易结婚,不是吗?”
励琛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语气,只觉得头皮发麻。
新年宴会,励琛每一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管别人怎么猜测萨恩斯为什么在今年的新年活动要带上黑天鹅,励琛总觉得他们真是太单纯了。
因为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萨恩斯还动不动就用隐晦或不隐晦的话撩人,励琛难得的在社交问题上精神疲惫了一次。每每当他想着彻底说清楚算了,萨恩斯又会轻巧地转开话题,一下就卸了励琛刚用上劲。如此反复,让励琛疲于应付。
有人管管纯白之色的三殿下和海蓝之色的唯一大少爷吗?这两个人大概需要心理医生,尤其在情感问题上。
相比之下,银朱之色的两位少爷小姐真是可爱许多,该谁上就谁上,按部就班不带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