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挡道!”
两个男人很快也到了青年跟前,眼见着又要一把掀人,伸出手的瞬间却被钳住了手腕。
只见是青年身后高大男人一步上前,一擒一拧,眨眼间将冲到青年面前的人甩到一边!
“混……!”
被掀翻的男人骂骂咧咧,他的同伴见状想上前“理论”,却在细看这一行人时愣住了。
甩人的男人稳立当前,犹如乌云盖顶。他的身形比两个追逐者还要壮硕魁梧,古铜皮肤、肌肉虬结,虽是面无表情到近乎木讷,眼神深处却隐隐透出一股戾气。他的侧后方,一名身形颀长的青年似笑非笑地站着。青年留着一头黑色短茬,眼角稍稍向上挑起,背光下的瞳孔仿佛也氤氲着墨色。
在这两人身后,还立着好几名男男女女,无一不是佣兵打扮,无一不是面带不善。更有甚者,半阖着眼皮,玩味地盯着近前来的冒犯者。
照理说,此地来往的佣兵队伍不少,两个男人不至于被这么几个吓破胆。但他们看着这群人时,目光扫过其中一个女佣兵用来扣披风的胸章,顿时瞳孔轻缩。
然后,望而旋走。
“嗤……”女佣兵把胸章取下,在手里抛着玩儿,“有这么可怕吗?”
她说得轻松,但他们一行人的周围已经渐渐出现了小小的“真空地带”,就连路旁的普通小贩们也缩在自己的摊位后方。只有几个胆大好事的佣兵挤在人群中,目光随着女佣兵手上的动作一上一下,仔细那胸章上的图案。
青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周遭,薄唇吐出指令:“走吧。”
一行人沉默地重新汇进人潮中,青年在最前,然后是先前出手的大个子,几名佣兵跟在后面。他们的脚步看似随意,却又在人群中保持着随时爆发的状态。
女佣兵的手上依旧来回抛着她的胸针。
胸章里,黑色的天鹅翩跹而舞。
居民区街道尽头,一座独门独栋的小院静静立着。路过这里的行人很少,一方面因为这已经是道路末端,另一方面更因为常年驻扎在这个院子里的人。
它看似普通,毫不起眼,然而当地居民都知道这院子里住着谁。不得已路过的人,总是心惊胆战地放轻脚步。院里的小树高过院墙,看到的百姓却不会因这抹绿色感到心旷神怡。大家只会在暗地猜测,那树杈上什么时候才会布满红花,那树下又埋着哪方魑魅魍魉的头颅。
“老实说,我可没想要这么高调。”
女佣兵坐在廊檐下,歪着身体半倚靠长椅,身下垫的是她自己拆下的披风。她手里还翻着自己的胸章,说话的语气也是调笑多过真诚。
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她的胸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