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对于“极致之白”的定义,从来只能在他的脑子里实现。
“我似乎听明白了,您认为追捕通缉犯只是对恶人的惩罚,没人需要救助,所以不乐意去,是吗?”安珀看着他的眼睛,回道,“可是我认为,即便是恶人,也需要帮助、感化。就算我们令他放任自流,可因为他的逃窜,不是更多的人在受难吗?将他抓住,不就是帮助那些正在被他打扰了安宁的人们吗?”
维金斯觉得这个女官简直在强词夺理:“安珀,你要是这么算,那世界上所有的事就都要我去管了。”
“这世上的事,当然管不完,可这不是有一件求到您面前的事吗?”安珀侍奉着维金斯的洗漱动作,低声说道,“别的我不清楚,但黑天鹅的作风,我也有所耳闻。他们请您去寻找通缉犯的下落,便说明他们还未能锁定目标。如果您不去施以援手,黑天鹅很可能为了找到目标,不择手段……”
安珀说着,侧头看向了某处,那是索扬城所在的方向:“通缉犯既然是叛军的将领,我想,黑天鹅一定会从索扬的人们开始下手。”
维金斯擦着手,皱眉回道:“但索扬城里所有的叛军关系者,应该已经在西南军的制约之下,黑天鹅还能硬闯军营不成?”
“问问别人也行,不是吗?比如那将领的邻居、他常去的酒馆、甚至幼时的玩伴、陪酒的舞女……”安珀转回头来,轻声道,“即便他们不愿意说、或者真的不知道,黑天鹅大概也会‘想办法’叫他们张嘴。”
顺着安珀的话,维金斯不难想到,以黑天鹅的暴戾形象,所谓的“办法”一定也很血腥残暴。
安珀又继续道:“如今黑天鹅只是请您找出通缉犯的下落,并不需要您参与到追捕、甚或是暴力的过程中。一件对您轻而易举的事,能解救那些可能会被严刑拷打的人,能得到王庭、贵族、天下人对您能力的认可,何乐而不为?”
这类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诺亚已经说了好几天,只是安珀的说法更亲切一些。
维金斯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叹道:“是诺亚让你来做说客的?”
“诺亚确实让我劝一劝您。”安珀并不否认,但她又道,“不过,我本来就有些话想对您说,诺亚的事也是顺势而为。”
“有话对我说?”
“您和诺亚谈了这么多天,说句逾矩的话,周围的大家都知道两位为什么而烦恼了。”安珀笑了笑,“我听诺亚的意思,其实寻找通缉犯这事,益处不少。您虽说没有帮忙的义务,但出手帮一把,其实也未尝不可,是不是?”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维金斯也没必要担心自己会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