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道:“但我至今未看到他的‘死讯’。”
“这也是我亲自来向您汇报的原因之一。”西南军人淡然回道,“第一轮查验索扬伤亡情况的不是我们的人,他标记了法拉赫的‘失踪’,我们不方便直接更改结果。而且,我们也尚未找到匹配的‘替代品’。”
男人似乎无动于衷,但看过来的目光中已经带了几分犀利和嘲弄:“乱战之中,‘死’一个人,很难吗?”
“不难。”西南军人面色不变,“等我们准备好,就会马上公布他的‘死讯’,绝不会晚于殿下的婚礼。”
“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但你要知道……”男人缓缓站起来,在桌边朝对面倾斜了一面,半合着眼睛盯住对方,居高临下道,“这个军功送给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将之当作砝码,好在军队内斗里占上风的;更不是让你们像跳梁小丑一样,到了某些特定时候才拿出来讨人欢心的。”
西南军人对这种气势上的压迫丝毫无惧,他甚至轻轻笑了笑:“您放心,我有分寸。”
男人侧过身,慢步走向窗边。光线的明暗使得衣襟上的花纹更加华美梦幻,锦带上的垂穗也随着步伐轻微摆动。男人在窗前站定,窗外的春日繁花,悄然地抚慰着他的暗中烦躁。
不知是不是受到窗前的自然光影响,他眯了眯眼,然后低声说道:“其实这个人……就不该留。”
“抱歉,关于这一点,我站在殿下这边。”西南军人侧头看着他的背影,回道,“他已经订立忠诚契约,不用担心背叛——噢,不,对法拉赫应该换个说法。毕竟他先是背叛了雷蒂阿,然后又背叛了索扬,确实是个背叛的‘惯犯’啊。”
西南军人似乎对自己的描述很满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法拉赫嘛……忠诚契约就像拴狗的链子,我们应该不用担心他发疯‘咬人’才对。”
“但他,始终是殿下的把柄。”
“索扬的整顿工作,还是他比较熟悉。就算要解决他,也至少等到索扬再次稳定之后吧。”西南军人回道,“我建议您,还是不要在这件小事上太费神。毕竟索扬损失惨重,要负责整顿它,吃力不讨好。”
玫瑰色华服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么,就要对这个法拉赫,发出一张通缉令了。”
“……当然。”西南军人了然道,“我们会很快完成这个任务的。”
男人转过身来,看向西南军人:“殿下的婚期在七月底,法拉赫这事,最好尽快尘埃落定。”
“我明白。”西南军人道,“我好歹也得去参加他的婚礼,总不可能丢这个脸。”
男人点点头:“此事虽然算不上结婚大礼,但对于殿下来说,应该也是一个能令人安心的好消息。”
“说起来,我倒是忘了问一件事。”西南军人道,“从阿依奴玛神殿来的总司信件……要做出反应吗?准备怎么解决?”
“我们这边暂时不必动。”男人回道,“王庭里,自有人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