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虽然必定会加深世人对“黑天鹅”的印象,但如果就给“黑天鹅”一棵棵树种下去,未必不会削弱萨恩斯的果敢强硬定位。
“那么你第二棵树种下去的时候,我会提出严正反对,但‘黑天鹅’无动于衷。那时,就要施以惩戒了。”萨恩斯说道,“在我的提议下,所有由我捐建的神殿将不欢迎‘黑天鹅’的到来,所有以我名义发出的佣兵悬赏将拒绝‘黑天鹅’的申请。”
励琛一听这个设定,明白萨恩斯算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他原本想说惩戒措施应该包括“所有‘黑天鹅’不得靠近、瞻仰纯白之色萨恩斯本人”才更有狂热的个人色彩,但又觉着这有点娘,于是抛开不提:“为了表示对您的愤怒感到由衷悲伤,我带人到山下跪去?”
萨恩斯将温凉的安神茶喝完,不置可否:“第一条可以去掉,但依旧不受理‘黑天鹅’的任务申请。”
励琛勾唇一笑:“噢……那到时候‘黑天鹅’就把这些任务完成,然后把相应证物交给别的佣兵团。”
这可……真够狂热的。尽管自己也参与了设计,但这种极致的表现还是让萨恩斯咋舌。他把空茶杯放到桌上的小碟里:“小心‘弄巧成拙’。”
励琛笑道:“愿为您‘肝脑涂地’。”
“嗤。”萨恩斯却不给励琛继续以恶心表忠心的机会了,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然后展面朝向励琛,“那你解释一下这件事?”
励琛定睛一看,那正是神殿装饰所雕的文学作品列表。从殿外的山道扶手到殿内的灯台镶扣,各处文字的出处一应俱全。除了雷蒂阿流传已久的史诗传说等著作,还有不少各流派新晋作家的手笔。比起其他神殿来,阿依奴玛对文学的引用可谓是包罗万象。
面对此种质问,励琛依旧回答得理所应当:“这是为了表示我对您的忠心。”
萨恩斯还没回话,励琛就指向了其中一列——那里写明了雕刻内容具体出自史诗的哪一部分——说道:“‘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痛苦,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幸福,你的愿望就是我的目标,没有你我将一生孤独——’
“这就印在通往内殿的那条‘光之道’上啊,殿下。”
当初如玩笑一般的引用,如今已像是两人之间的誓词。它被励琛配合着契约波动而娓娓念动,就算是深会体察励琛个性的萨恩斯也不禁瞬间为之动容。
然而萨恩斯必然不会在这事上多怔然一秒:“这不是理由。”
励琛只好一转话锋,回道:“殿下,这没什么不好。即便是新作,也绝对通过了各方的严苛审核,文辞风雅各具一格。每一作都是文豪和读者们看好能流传或创立的作品,绝不有失神殿格调。”
萨恩斯盯着他,看起来还没被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