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灵,也没有凝重的威压迫身,说明隐瞒的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励琛适时摆出了严肃真诚的态度,萨恩斯反而无法再以喝止的语气与他对话。
“不是合适的时机?”萨恩斯嗤笑一声,“什么时候才合适?”
如果是“诅咒之子”的事,根本没有向纯白之色坦白的合适时机。励琛心底明白,嘴上却说:“未来的不可预见,致使我无法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但就目前的预判,我会等到这一切的影响都可以控制到最低时向您表述。”
“‘影响’?”萨恩斯略微俯身,右手捏住励琛的下巴,逼迫对方不能转开目光,“励琛,你的效忠契约还被我攥着,别做什么令我不愉快的事。”
“谨遵您的吩咐,尊敬的殿下。”励琛一手虚扶上萨恩斯的右臂,另一手按在自己心口处,慢慢展露出一个笑容来,“向您效忠的誓言铭刻在我的心脏上,一切都为了您能露出高兴的微笑。”
萨恩斯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如此之近,紧密的契约纽带仿佛能传递对方的的情绪。虽然励琛五次三番地擅作主张,萨恩斯也屡屡警告他,但纯白之色不得不承认,励琛的忠心从未被怀疑。
萨恩斯的手指离开了励琛的下巴,励琛温和笑道:“殿下?”
一件衣物忽然砸盖到他头上,励琛拿下来一看,正是那件晚上自己穿白天收在领导戒指里的萨恩斯旧衣。励琛笑了笑,心知萨恩斯这是同意今晚的事儿了。
不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先伺候萨恩斯睡下再过去呢?励琛有些不太确定。
萨恩斯看励琛抱着衣服还盯着自己不动,一时竟因扔衣服的举动有些尴尬,好在他面上并未显露:“还不滚?”
励琛眨了眨眼,忽而露出一种了悟但是不揭穿的神情,躬身道:“晚安,殿下。”
萨恩斯觉着自己的尴尬好像被抓个正着,他看着励琛后退到门口,转身开门,冷声道:“你今晚屡次叫错啊……”
励琛闻言一顿,回头笑道:“那么晚安啦,萨尔!”
然后没等萨恩斯回话,小孩就蹦出门外啪地合上了门。
励琛到阿克耶的房间时,阿克耶还穿着外出时的衣服。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准确来说,只要住的是旅馆,几乎所有人都是单独一间房,只有励琛经常会被拎进萨恩斯的房里。不过,即使励琛没被“翻牌子”,他也会自觉钻到阿克耶房里。美名其曰“省钱”,实际上又是和阿克耶琢磨独狼的事。
励琛以往与阿克耶谈话,都是稀松平常想说就说。这次进来,倒是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在周遭布下隔音的结界以防被窃听。虽然理论上并不会有什么人关注他们的对话,关注的人——比如萨恩斯——未必稀罕偷听,但以防万一,励琛还是这么做了。即使这个结界对于萨恩斯这样的高手来说不难打破,但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萨恩斯真的意图知晓他们谈话的内容,至少这个隔音结界代表着励琛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