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视角不对劲,励琛几乎要以为墙上忽然被穿了洞。这个显示的界面大约是圆形,像女孩们的梳妆台立镜般大小,清晰展示着一行人的行动。
——虚幻之境?!
这是另一个复杂咒法的名字,但励琛忍不住将它套在当下的状况中。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和斗篷之外的人,甚至是活物,他有些激动。但他明白,这绝对不是斗篷忽而好心要请他观看外面的世界。
这群人似乎正在行进当中,约莫四十来个男人,着装都是统圌一的类似盔甲的衣物,或是腰间别着佩剑或是手持长戟重斧。励琛对这个世界还知之甚少,可这阵仗绝对是一个组圌织没跑了。
就算斗篷没说,励琛也有了计较。阅读了如此之多的典籍,他已经大概猜到斗篷的身份。而这种身份,励琛在现世有限的书籍查询和前世的影视阅历当中,都能推测它的不受欢迎属性。
“找到了?”斗篷看着影像,忽而桀桀桀地笑了起来,“蠢货。”
说来叫人黑圌线,“蠢货”二字可算是励琛最熟悉的通用语之一了。
斗篷不再看那群行进中的“蠢货”,而是指挥着励琛将地面都用纸张铺满。除了部分密封好的试剂被斗篷收好,其余的容器通通推到边上去——不管有没有装载液圌体——连带着还有地上那些书。
励琛着实忙活了好一阵,不过看斗篷的意思似乎也不算急,半点没有帮忙的打算。铺完之后的现场颇像高圌考完后的撕书现场——因为纸张不够,励琛在斗篷的授意下撕了好一些大纸张的书。
只是这里地面上的纸张更为密集,已经看不到半点地面。励琛怕走来走去移动纸张露圌出破绽,便来回铺了两三层。
“照这个画,画两个。”斗篷塞给励琛一张纸,似乎是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的,“画满地面。”
这个图形十分复杂,放大后很容易走形。但这次励琛不敢动作再慢,因为这个图形他认出来了。
在某一本老旧的典籍里,有一个经过了复杂的演算和推论而提出的图形。这个图形是完全堆砌在理论建筑之上的,没有实践的结论,甚至没有伴生的咒语。可励琛把它记了下来,然后记忆和手上这张纸几乎完全重合。
——传圌送阵!
就连那样的古籍也推算不出咒语的阵法,励琛牢牢记住了它在非通用语系中的名字。
等励琛画完,墙上的影像已经消失,斗篷走过来放了励琛一小瓶血。励琛看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恍惚,仿佛刚刚那瓶已经超过了400CC。
这是不是代圌表要离别了。励琛的理智忽而反应过来。
要离开了?离开这里!离开他!励琛的脑海里不断确认着这个信息,然后推圌翻,然后再确认。
斗篷的匕圌首并没收回去。他蹲下,匕圌首贴着励琛的脚踝,“刺啦刺啦”地割磨着。
“逃出生天”几个字在励琛脑子里切实地闪过。
“你……”励琛看着斗篷的动作,忽而问道,“是死灵法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