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微微睁大,不可思议道:“这是,这是什么?”
方戈用头蹭他的手,蔫蔫道:“耳朵。”
沈连庭双臂抱胸坐在床头:“方映清说的没错,他确实是阎王犬。”
肉|感十足兽耳从卷发里冒出来,灵动憨态,季晓光没忍住多摸了几把。
“那这么说,方戈是兽类化人形,那阎王犬是什么?”
沈连庭解释:“最高品阶的十级灵犬,这种犬类极其稀少,凶残且护主,老教主能圈养十几条这样的灵犬,属实厉害。”
听罢季晓光收回手,原来确实有很多,但都被方映清杀害了。
那为何只留了方戈一个,而且给他钉下噬神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晓光不免沉思,瞥见沈连庭正定定看他,他转头对方戈道:“我饿了。”
“我去,给,主人,好吃的。”
方戈二话不说抢出门去,季晓光发现他尾骨衣摆竟钻出一条尾巴,晃来晃去比头发还要炸毛。
他笑着看方戈出去,忽地视线被遮挡,沈连庭腿一伸,抬手将他扶了起来。
季晓光侧了一下身:“你的胳膊……”
沈连庭扶他做好,动作轻柔:“灵力运转几周,已无大碍了。”
他点点头,双手安放在身前,沈连庭有话对他说。
沈连庭沉吟片刻,道:“飞奴来过了。”
季晓光问:“他怎么说?”
眼下外界的情况左右不定,若有转圜的余地,让方戈配合演一出戏,这叛逃的罪名就扣不到沈连庭的头上。
可沈连庭却道:“父皇被人下毒,恐有性命之忧。”
季晓光顿感不妙:“难道,不会……”
沈连庭知他要问什么,搭在膝头的拳头无声紧握,手背青筋浮动。
“对,宫内彻查之后说,是因我进献的老参被掺了剧毒,父皇服用后,当晚就不行了,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使得父皇吊住了命。”
季晓光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看来害人之若有,无论你做与不做,都会被费尽心思推到那一步。
他愤愤然:“是顾效成对不对?肯定是他!”
沈连庭垂眼摇头,若仔细看,他腰背已经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不,他身后还有一人,是那个人,这一切全都那人在布局。”
见沈连庭语气笃定,看来不会错了,季晓光虽很好奇这人是谁,但沈连庭目前的状态,他不好再追问。
若他仔细看,会发现沈连庭怒气中裹挟了不忍,百感交集仿佛心头被插了一刀。
季晓光把手覆在沈连庭青白的骨节上,想给予他无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