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方映清授意,顾效成指示。虽不知缘由,但仅是偷偷发卖一个杂役,这等无伤大雅之事,想来顾效成不会不同意。
季晓光不禁懊恼,若当时他坚持把娃娃脸带回去,有沈连庭在,他们定不会行事如此嚣张。
他脱口便问:“那林耀呢?他竟全然不知吗?口口声声说会好好安置你,可紧要关头却……”
握紧的拳头落在大腿上,季晓光长吁口气,心道这个家伙果然最不靠谱。
“不怪林师兄。”娃娃脸虽命苦,但本性善恶分明,不由替他辩解。
“林师兄待我不错,每隔几日便会来看我一次,问我要什么便和他说,也打点了些人,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说到此处娃娃脸顿了顿,干白无色的嘴角轻启。
“他虽有时凶巴巴的,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心中一点确定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
介于季晓光和他发生的那点事,季晓光抱着前车之鉴的态度,还是不服气道:“那他在你被绑下山后呢?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吧?”
“我也不清楚……”说到这里,娃娃脸面色郁郁的,但他太过虚弱,说话间辨不清情绪。
“有将近半月的时间,林师兄未再来看我,后来又听说他因着一个男孩子闹出点事情,被林长老知道后训斥一顿,然后关了起来。”
季晓光听到一半顿觉不好,因为他知道林耀那半月忙着堵他,后来是因为在宝器阁的事情,还说什么心爱他。
暗瞥一眼身旁静坐的沈连庭,见后者并未有不妥,依旧冷着一张脸,才放下心来。
娃娃脸见他神色异样,道:“季公子,你是知道什么吗?”
季晓光掩饰地干笑:“不,我不知道。”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道:“你不必叫我什么季公子,太生分,叫我晓光吧。”
娃娃脸许是太过孱弱,也并未推辞,犹豫片刻便答应了。
“对了。”
夜已深,季晓光不便再问太多,让他好好休息,与沈连庭走到门口是突然问了句。
“这么久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娃娃脸怔了一下,随后勉强抬起头,一字一顿道。
“我叫林灿,灿烂的灿。”
闻言季晓光莫名心中闷闷,但只笑了笑,对他挥挥手便合上门扉。
这字多么好的喻义,但人生却灰败的毫无光明。
季晓光没有告诉林灿身上的伤疤无法祛除,只叫他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