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凯昱,就是薛翊送去魏国稳固双方合作的那个倒霉蛋儿。
传旨的太监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姜凯昱,以为姜凯昱是被这一份入质圣旨吓着了,宽慰了两句,然后说:
“十六殿下,皇上为了给您践行,特特为您准备了全鱼宴,还请十六殿下移步,跟随奴才前往赴宴,以谢隆恩。”
把我扔出去当质子,我还得卑躬屈膝的去谢恩?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凯昱本就被身体上的疼痛折磨的心烦气躁,接到老皇帝的入质圣旨,越发烦闷,真想不管不顾的指着他那位便宜爹和薛翊大骂一顿,可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跟着传旨太监前往参加全鱼宴。
见到老皇帝,姜凯昱只微一弯身和拱手:“父皇恕罪,儿臣近来身体不适,无法给父皇跪下施礼。”
老皇帝自是觉得姜凯昱的做法不合规矩,但刚把可怜孩子扔出去当弃子,言行举止上自然要多加安抚,而且观之姜凯昱面色,的确是重病加身的模样,显然之前说生病了,并不是在扯谎。
“无碍,咱们父子之间无需那么多繁文缛节,来来来,坐到父皇身边来,父皇知道你爱吃鱼,所以在你出发魏国之前,父皇特意给你准备了全鱼宴为你践行。”
姜凯昱没压抑住内心的烦躁,怼了老皇帝一句:“只是饿极了偷吃父皇一条锦鲤,父皇就觉得我爱吃鱼么?”
老皇帝:“……”
一旁的薛翊淡淡道:“皇上也是爱子深切,以为十六殿下爱吃鱼,就想把这个时节能捕捉到的鱼都做给十六殿下吃。”
姜凯昱嘲讽一笑:“爱子深切会把我送去别国任人宰割?”
听到姜凯昱带着情绪的嘲讽,老皇帝竟是没有动怒,反而推脱责任,和姜凯昱解释:“小十六,送你入质魏国这个决定,可不是父皇决定的,这是摄政王的意思。”
薛翊的意思……
姜凯昱转目看向薛翊,心头蓦地有些钝痛。
姜凯昱不确定薛翊是否就是自己要寻找的那个所爱之人,只是对薛翊有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所以对于薛翊如此害他,他无法坦然接受。
不能接受,姜凯昱非要故作洒脱,向着薛翊展开一个惨白无力的笑颜:“如此,还要多谢皇叔抬举了。”顿了下,姜凯昱重新看回老皇帝,“父皇,儿臣近几日寒邪入体,忌食腥膻等发物,这一桌子全鱼宴儿臣是真的无福消受,与魏国强强联合是大事,儿臣明日便启程前往魏国,儿臣现下身体不适,父皇容儿臣回去休息。”说完不等老皇帝同意,已经转身往殿外走了。
看着姜凯昱决然离去的背影,老皇帝面上隐有怒气,目光转向薛翊的时候,还得故意带上些笑容:
“这些年朕对小十六疏于管教,使他毫无规矩,让摄政王见笑了。”
薛翊面无表情的起身,“既然宴请的主角不在,那本王也告辞了。”
一个两个都是说走就走,老皇帝怒火攻心,却不敢发泄,薛翊一离开,老皇帝立马就把一桌子的全鱼宴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