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足以让人呕吐的腥臭扑面而来,厚厚一层碎肉铺在道上。
而其中每一条甬道上,都有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男人。之前因为视野受限,窦淮只看见了其中一个。
“还好没有贸然闯进来,这些佝偻着身体的男人明显不对劲。”
缓缓走进进入厂房内,车轮很容易被内脏组织缠住,窦淮只能硬着头皮,跟其他的运输工一样用力碾过去。
心脏震颤,握着推车的掌心逐渐渗出细密的汗。
“又熟了一个。”
甬道上的佝偻男背对着窦淮,正随手摘下一颗成熟的黑色心脏。
心脏离体的瞬间,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如同破布袋子一样摔倒在地,猩红的血污顺着嘴角流出,扭曲眼睛最终定格在窦淮身上。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因为别的。
但那一刹那,窦淮身体无法控制的一僵。
他迅速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把心脏放进另一辆小推车,佝偻男仍然没有转回身。
离得近了,窦淮才发现这个人长的极其古怪。他肩膀高耸,脖子下压。就像有什么很沉的东西压在脖颈之上,硬生生把这人的身体压弯了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从他进到厂房内,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佝偻人转过来。
无论什么情况,这些脊骨弯曲的人永远都是背对着窦淮的。
他只能看见两个像被吊起来的、干瘦的肩膀。
佝偻男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怎么这么慢?镇长不喜欢拖拖拉拉的镇民。”
他伸出手,指了指甬道内的人。
“去,把饲料喂进去,这一批要快点成熟才行。”
饲料,原来他们是这么称呼恶念的。
窦淮维持着呆滞的表情,机械的从推车上取下一颗比较完整的蛋。
他手上戴着打/劫来的皮质手套,一步一步朝佝偻人指定的活人走去。
那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他大半个身体都被自己挠穿了,露出内里泛白的骨头来。
那人苟延残喘着,宛如一条将死的鱼。
窦淮蹲下身,掌心捏着满满的恶念。他已经打算好了,这里是佝偻人的视野盲区,只要喂食前稍微抖一下手,就可以让蛋掉进地上的碎肉堆里。
或许是察觉到有东西靠近,被绝望侵蚀的人微不可查抖了一下,失去焦距的双眼缓缓下移。
视线对上的刹那,窦淮心底没来由“咯噔”了一下。
“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有点像小广场上攻击我的那九名玩家之一….”
加上肌肉男,那九人里已经看见两人了。
只是这两人的状况都不怎么好。
窦淮压下所有思绪,手掌微微翻动。圆润的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眨眼之间便没入碎肉之中。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