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心情不好。
说来现实中虽然他们两人曾从花楼借道悄悄去玄机阁,但那也是走的后门,而且基本是在非迎客时间,当夜幕降临,花楼门前客来客往热热闹闹,而他们从大门直接进去,这还是头一遭。
老鸨一看就是王爷熟人,见了谢兰亭眼珠子都亮了,热情地摇着帕子上来:“哎哟王爷!好久不曾赏光,楼里大家都念着您呢!”
谢兰亭:“还是那个房间,今日多叫几个人过来伺候,让柳哥儿和莺莺都过来弹曲儿。”
“遵命。”老鸨视线落在顾云起身上,生面孔,但既然来玩就有可能成为熟客,还是要关照的,“王爷带来的朋友可都是一表人才,这位公子想必也是哪家勋贵?”
谢兰亭笑出声,拉过顾云起的手:“北国殿下,我的王君,带他来见识下南国的风月乡,今晚你可得叫人都好好表现。”
“哎哟!”老鸨嗔笑一声,尾音几转,“王爷您可真会玩。”
顾云起自踏进此地开始就一言不发,他看谢兰亭根本就不需要引路的,轻车熟路得很,到了房间,伺候的人很快涌入,王爷排场大,说是弹曲儿,可除了弹琴的外,还有琵琶、笛子等等,简直要凑个乐坊出来,共来了十多个人,有男有女,热闹得很。
如果自己没爱上他,那就随他去,可自己动心了,那属于自己的人就绝不允许他人染指,顾云起看着面前的热闹,眼神愈发深沉。
谢兰亭……他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带着咀嚼的滋味,他抓住的,怎么可能再送出去?
谢兰亭和顾云起并桌而坐,立刻有人贴上来倒酒,当看到谢兰亭似乎要抬手去揽住某个小倌时,顾云起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谢兰亭的手。
谢兰亭本来就没想碰别人,他就像看看顾云起究竟要憋到什么时候,所以完全不气恼,而是一挑眉:“终于看不下去了?”
顾云起:“王爷是何意?”
谢兰亭将手指一根根嵌进顾云起指缝里,跟他十指相扣,脸也慢慢凑上去,轻声道:“那王君这么拽着我的手,又是何意呢?”
“我、”顾云起顿了顿才道,“我只是想劝王爷自重。”
谢兰亭环视一圈:“来这里谈自重?”
其余人也随着他的声音轻笑出声,谢兰亭道:“不过你可以用别的话来劝我。”
顾云起觉得必然不可能是什么礼仪章典,果然,谢兰亭松开他的手,扬声道:“诸位来帮我评评理,自打成婚,我对我们家这位啊,倾慕之话说尽,拳拳之心可表,爱意言语都是发自肺腑,可他半句甜言也不给我,该是不该?”
众人自然帮着他,莺莺燕燕欢笑:“自然不该!”
顾云起头回碰上这种场面,在一片起哄声中蜷了蜷手指,难得升起无措的感觉,脑子里是想到什么就扒来说什么:“新婚当天我就说过,臣为王君,当与王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