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阶弟子都要做的。”只是顾云起有时受到“照顾”,额外还要多一点。
吃过饭,顾云起把餐盘放进食盒,收进芥子里,亥时一到,祠堂里的威压法阵关闭,顾云起迅速将鎏金百莲灯捞起,几乎是他刚收好,门锁“咔哒”一响,守门人就要把门推开了。
谢兰亭立刻凑到他身边咬耳朵:“我扶着你出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
顾云起想起谢兰亭在东阳大街上跟无赖对着哭的画面,弯了弯嘴角,在门开启前,轻轻靠上了谢兰亭,谢兰亭非常配合一捞他胳膊,把人架住了。
谢兰亭自己也要表现出四肢无力全是强撑的模样,因此两人可以说是互相靠着,肩抵着肩。
顾云起一瞬间,有了放松自己把整个人都靠过去的冲动……原来有个人在身边撑着,是这么令人安心。
不过他俩也就是做做样子,两人深谙精髓,疲惫的模样像了个十成十,但力道主要还是自己担着。
要么说两人见面就能有共同的话题呢,无论逃婚还是演戏,总是在离谱的地方有诡异的默契。
顾景平也是闲的,亥时还专门过来看看顾云起出丑的模样,看着两人一步一顿踉跄乏力走出来的模样简直神清气爽,但是看着他二人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又莫名觉得刺眼。
他不痛快,就不乐意让别人痛快,转头吩咐身边的人:“给事务房说,明天把顾云起的活儿再翻一倍。”
顾云起成婚,只被免了两天的杂务:成婚当天和今天。过了时间,他就还得按时去事务房领活打杂。
谢兰亭料想过做杂务需要早起,但他还是低估了顾云起的勤劳,昨晚在祠堂待到亥时,回屋后洗漱一番就已经接近凌晨,结果天边刚微微亮,屏风那头就传来顾云起轻手轻脚的动静。
简直是刚睡下,转头就要起床了。
谢兰亭挣扎着从被窝中把自己拔起,拉开了屏风。
“我跟你一起去。”
顾云起看着明显还没睡醒,对被窝恋恋不舍的谢兰亭,喉头微动:一点朦胧和慵懒挂在美人身上,效果是要命的。
“仙君再睡会儿吧,而且过了今天,我也不用再继续做低阶杂务了?”
“嗯?”
谢兰亭还没完全醒神,思考不了他话里特别的意思,他半阖着眼起身,慢吞吞裹好外袍,坐到了梳妆台前。
梳妆台也是新置的,谢兰亭的芥子中不至于各种家具都有,这是拿俩小柜子叠在一块儿凑合用的,镜子是顾云起放的,据说也是遗物,没准他父母生前用过。
顾云起见他一心要跟着,不再阻拦,走到谢兰亭身后:“我来给仙君束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