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元宝儿还略有些懵。
待他将眼前的景致全部看清后,待脑袋上,脸上的痛楚一点一点清晰的传了来,待思绪全然清明后,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起来,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被绑了。
他被那独眼龙恶霸马富贵给劫了。
相传马富贵在太守府西门一里地外的胡同巷子里有处住所,厨房里原先有个运菜大叔去过他的住所,在厨房提过两嘴,马富贵每日一大早起早贪黑入府送菜运菜,想来住在离太守府不远的地方,想来这里就是马富贵那落脚点了。
他竟被马富贵那老淫,棍绑回了他的地盘。
想到从前在厨房时听过关乎那老淫,棍的那些恶心恶毒的传闻,以及每每见到那老家伙那满脸淫,荡恶心的嘴脸,元宝儿恶心的止不住想要干呕的同时,内心渐渐徒生出一股恐惧和绝望感来。
元宝儿随爹娘逃难一年,自问是从死人堆里给爬出来的,就连剥皮吃人蒸人煮人这样的事儿他都曾亲眼见过,死他并不怕,可是若落入这样一个残暴又恶心的人手里,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元宝儿何曾猜想不出来。
不想,他元宝儿千躲万躲,当初便是为了躲这个老货,才阴差阳错的去了凌霄阁的,却不想便是去了凌霄阁却依然躲不过这该死的劫数。
他元宝儿情愿一头撞死,也不要被这腌臜货侮辱。
这样想着,元宝儿咬着牙,立马从炕上挣扎了起来。
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醒来,那老货只捆了他的双脚,并不曾捆住他的双手,元宝儿拼命的开始松绑解绑,然而粗粝的麻绳捆得实在太紧,元宝儿费了老大力气,连扯带咬竟都没能全然解开。
正手忙脚乱忙活间,这时,忽而听到屋子外头响起了一阵嘎吱声,听着像是旁边还有间屋子,有人推开隔壁屋子的屋门缓缓朝着这边走了来,脚上的绳子解开不开,眼看着屋门要被人再度推开了,就在这千钧一发,就在这万分绝望之际,元宝儿忽而眼尖的发现一旁炕边的衣服堆里冒出了把梭子刀来,他飞速将梭子刀摸了过来藏进了袖笼里。
嘎吱一声。
话说马富贵撒了泡尿喝了碗凉水回来后,酒气消散了几分,瞬间神色清明了不少,他远远地看到躺在炕上的那抹纤细清瘦的身影,马富贵当即咽了口口水。
马富贵自问阅人无数,尤其早些年伍家还在京城未归时,这座老宅乃是他兄长当家作主,自然他马富贵成了这座老宅子里的土皇帝,一水的小丫头小童全都成了他的禁,脔。
然而尤是他尝遍了各色童,男童,女,却也从未曾见过有人出挑胜过这元宝儿的。
生得男生女相,肌肤雪白,模样出挑,马富贵见他第一眼时就险些被那小儿晃得睁不开眼来,只觉得活脱脱像是观音座下的散财童子似的,尤其这会儿躺在他这炕上,小脸上白得几乎透光,白得仿佛能掐住一把水来,马富贵光是远远地瞧着,便觉得浑身一把邪火,差点儿当场交待在原地。
这样想着,只见他咽了口口水,又搓了搓双手,一步一步朝着炕边走了去。
方一凑近,只见这元宝儿安安静静,乖乖顺顺的躺在那儿,平日里见了只觉得咋咋呼呼,活像只小霸王似的,这会儿少了白日里的嚣张叫嚣,文文静静的,竟莫名让人冲动不已,目光一移,落到了领口那截如同羊脂玉般的白皙脖颈上,饥渴万分的马富贵当即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这样又细又白的脖子,一掐就能轻易断了。
淫,荡不堪的目光在那细嫩的脖颈处停留了一阵,继而顺着一路往下,纤细的小腰,单薄柔嫩的娇躯,这样美好的尤物,竟让万花丛中的老手一时激动得有些无处下手。
这样的尤物,不知能够经受得处他几下摧残。
当年有个小娃,还不如他这般娇嫩了,他一个残暴,一个没留意,直接将人弄没了。
不过,那还是他正值壮年的事儿了,如今他已渐渐年迈,身子骨早已不如当年,不过,难得遇到这般美味,如何能随意对待。
当即,马富贵将手中的一碗血直接一口干了。
为了今夜这顿美食,他方才特意忍了又忍,忍着耐心跑到鸡笼里将明儿个送去府里的那只公鸡当场给宰了,当即一口饮下了一整碗公鸡血来助兴。
一碗鸡血下肚。
“砰”地一下,马富贵当即将碗朝着身后一砸,只觉得瞬间浑身雄武了起来。
“元宝儿,小乖乖,叔叔今儿个好生疼你。”
只见那马富贵朝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星子,双手一搓,便翻身爬上了炕,直接哆嗦着双手去解起那小儿的衣裳来,他一边解着,一边忍不住凑到元宝儿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忍不住闭上眼,吐出了一口千年浑浊之气,脸上瞬间如痴如馋道:“乖乖,好个小乖乖,可想死叔叔了,你可知,老子这大半年来日思夜想,想的就是今晚这一遭,放心,今晚叔叔一定让你快活,好好瞧瞧叔叔的雄风罢——”
马富贵一边如痴如狂的说着,一边一把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元宝儿的衣裳。
他枯树般的手指一下一下轻颤着,如同对待上等的珍宝,轻手轻脚,然而不想就在他双眼渐渐赤红,掀开领口的那一瞬间,忽而一阵疾风剧烈朝他脸面袭来,说时迟那时快,马富贵到底身材魁梧,反应灵敏,一个眼明手快下意识的抬手去挡,然而下一刻却见他疼得剧烈惨叫一声,一道如同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在屋子里响彻了起来——
马富贵疼得浑身剧烈颤抖,一抬手,只见一把锋利的梭子刀毫无征兆的直接一把插入了他的掌心。
这个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来得太过出人意料,马富贵疼得整个身子往后一倒,他抬手死死掐着那只手掌,疼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然而一抬眼,只见原本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躺在炕上的那小儿不知何时早已经睁开了眼,正在一脸狠意的死死盯着他。
趁他疼得瘫坐在炕上无力起身之际,只见那小儿匆匆一个利索翻身爬了起来,作势便要开逃,然而他脚上的绳子还有一半未解,爬起来逃到一半又重新歪倒在了炕上。
元宝儿一边爬,一边用力蹬着双脚,眼看着脚上的麻绳便要被他一脚蹬掉了,眼看着他将要看到一丝唯一的希望了,不想这时,嗖地一下,原本插在马富贵掌心里的那柄梭子刀像是一柄利剑似的嗖地一下钉在了元宝儿眼前。
看着眼前这柄冒着寒光,沾染着鲜血的梭子刀。
元宝儿脸色一变,一时牙齿打颤的扭头一瞧,不想,只见方才疼得瘫坐在地上的马富贵竟直接从炕上爬了起来,他竟直接将横插进手心里的那柄梭子刀直接当场从手掌里给拔了出来。
手掌里正在滋滋喷着血,滋到了马富贵脸上,身上,染红了炕上一片。
马富贵站在炕上,他人高马大,满脸是血,他瞎了一只眼,此刻,正在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元宝儿,如同棺材里埋了千年的恶臭腐尸复活了似的。
他浑身戾气,只一步一步朝着元宝儿走了来,然后弯腰拖着元宝儿的一条腿,嗖地一下毫不费力的一把将元宝儿重新给拖了回去。
他那只滋滋冒血的手一把死死掐住元宝儿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抬起直接啪啪几下,直直大力往元宝儿脸上一下一下抽打了去——
“敢弄老子,狗娘养的臭婊,子,老子抽死你个小母,狗!”
“给脸不要脸!”
“老子今晚不弄死你丫的老子不信马!”
马富贵朝着元宝儿脸上吐了口口水,随即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毫不客气,一连着五六个巴掌,直接扇到身下小儿嘴角冒血,扇到他脸面肿胀,扇到他目光涣散,翻着白眼,渐渐忘了挣扎。
然后,他抬手一扯,将元宝儿身上的衣裳一把粗暴的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