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凉不怨为什么会说他们是仇人。
那起源于他很久以前说的一句话。
具体是什么他也不记得了，但大概就是他跟凉不怨说他一定是他的仇人，不然怎么会让他这么恋恋不忘。
纪凭语有时候的比喻很奇怪，又是随口一说。可凉不怨却记了这么久。
纪凭语捻了捻还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拨片，忽然好像知道那首至今还未填词的歌该怎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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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纪旗下的智能家具宣布凉不怨将代言他们新推出来的一系列智能家具时，引起了极大的热度。
就连已经半截入土了的两极都被铲出来抖抖土洗干净摆在了面上。
然而官宣言论公事公办，凉不怨的微博转发也是工作室负责，两方之间客气到像是陌生人一样，又让无数cpf泪目退场。
说实话纪凭语是真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这是工作，又不是私事。
再说他也不是搞这些开发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让两极cpf真正重新出山的，还是不知道谁从纪凭语的叮咚动态圈里扒拉了视频放到微博上去。
视频是录的纪凭语和凉不怨的合奏。
他俩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钢琴，演奏的还是凉不怨第二版本的《一场旧梦》。
视频里的凉不怨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目光却紧盯着纪凭语，看着他的神色专注又带着只会给纪凭语一个人的温柔。
最醒目的无非还是两人手上的戒指以及纪凭语脖子上挂着的拨片。
从前的猜测都成了真，虽然他俩已经是出柜了状态，但也还是让cpf们屠了热搜。
而这个小热潮掀起来的时候，纪凭语和凉不怨还在修歌词。
纪凭语毕竟不是专业的，写得歌词还要润色。
两人还顺便聊了一下巡演的事。
纪凭语窝在凉不怨怀里，脊背隔着衣物贴着他的胸膛：“这一次我不会缺席了。”
凉不怨握着笔的手微顿，垂首去亲吻他的发丝，柠檬味的洗发水带着点苦香：“嗯。”
“给你留家属席。”
纪凭语整个人是半躺的坐姿，所以脑袋也靠在凉不怨的心口上，他听到这话后就回头看他，一脸你没事吧：“演唱会还有家属席？”
凉不怨低笑：“可以给你在台上安个。”
纪凭语：“……”
想法很好，下次别想了。
知道凉不怨是故意逗他，纪凭语都懒得说，只用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臂：“好好工作。”
纪凭语的手指点下去时，率先传回来的触感就是结实的肌肉，所以他又垂眼拿自己的胳膊和凉不怨的比较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锻炼了？”
凉不怨着实有点冤枉：“你可以数一下你多久没进健身房了。”
再反观凉不怨，晨跑是因为纪凭语取消了，但夜跑从来没落下，而且纪凭语不在时，他也会维持晨跑。
更别说平时纪凭语的什么东西都是他搬的，做运动时也是他在出力。
纪凭语有时候懒得动，都直接冲凉不怨伸手，让凉不怨抱他走。
纪凭语认真道：“明天我要恢复锻炼了。”
凉不怨只嗯了声，没说他上个月被他抱在镜子前又挣扎不出时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不过那时候是威胁他。
还是红着眼尾嘶哑着声音的威胁。
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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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彻底完成后，纪凭语又被凉不怨拉到了南界一块录歌。
纪凭语没有拒绝，因为这是凉不怨发布的第一首和人合唱的歌曲。
以往他的歌都是自己完成的，就连和声都是他自己。
在录完歌后，凉不怨又问他这首歌要叫什么名字。
纪凭语还沉浸在里面的一点情绪，恍惚了会儿，莫名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哥曾头疼地揉着眉心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坚定凉不怨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那时候纪凭语说——
“因为他说爱我。”
虽然十六岁的凉不怨只在分离时将爱意诉之于口过，但相处的每一天，除了那张嘴，他全身上下都在对纪凭语诉说着爱意。
所以纪凭语轻笑着走到凉不怨身后，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就着这样的姿势带动他手中的笔写下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