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为盛唯争风吃醋,视盛唯为自己的所有物,凡是和盛唯表现得亲近一点的,不论男女都被他视为敌人。他爱盛唯胜过自己家人乃至自己的性命,不管被人怎么打压嘲笑也始终不放弃。哪怕临死前,苦苦哀求的,也只是再见盛唯一面。
但盛唯从来看不上他,所有的情绪都只为穆舟一人牵动。
于是他就因为嫉妒穆舟整天作死找茬,但次次失败,被穆舟反复打脸。
每次看到书里的自己围绕着盛唯做出的那些毫无智商可言的举动,唐瑭都疯狂抓脑壳。
——书里描写的人真的是他吗,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魂穿夺舍了,或者那只是个跟他同名的精神病?
但在做梦之前,一些已经发生过的和书里一模一样的事又让唐瑭不得不承认,书里那个唐瑭就是他。过去的他也的确就是书里描写的那样一个人:恋爱脑,没有人格,毫无尊严,活生生的一个小丑。
在唐瑭又一次为这个结论感到窒息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唐瑭的生活助理之一,叫张圆,他进来问:“糖糖,今天出院吗?”
唐瑭从床上坐起来,直视着张圆问:“张圆,我看起来是不是像个智障?”
张圆迟疑地看着面容乖巧的唐瑭,欲言是,又止。
答案已经很明显,唐瑭在他点头之前木着脸抬手,示意道:“不用说了。”
连老实的助理都这般耿直,他过去的弱智形象果然已经深入人心。
明明在遇见盛唯之前,他看起来还是个挺正常的人,但从遇见盛唯的那一刻起,仿佛就有人举着魔法棒对他施了个咒语:除你脑子!
然后,他就变成了眼里只有盛唯的智障。
张圆见唐瑭又陷入沉思,虽然奇怪这几天的唐瑭有些过于安静,但唐瑭思维一向和正常人不沾边,所以张圆也没深想,只是又问他一遍,今天出不出院。
“出吧。”唐瑭说。
三天前,唐瑭和穆舟发生冲突,争执中他脚滑了一下,当场把自己摔进医院。
也是这一摔,当头一棒般将他从过去的迷障中敲醒,从前的那些不合理也挣脱迷障清晰地袒露他在眼前。不然他恐怕还会像过去那样,满脑子的盛唯。
其实进医院没多久唐瑭就清醒过来了,当时医生检查也说没什么毛病,只是那时候他刚在梦里看完第一遍书,想起了自己在书中得绝症死亡的结局,就临时决定在医院里多待两天,给自己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