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猜想这一阵阵的高跟鞋声音是否和下午那个敲门问鞋到哪去儿的情节相关,就再次从玻璃上看到了一张脸。
几乎是一晃而过,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而丁白面前破碎的玻璃上挂着一缕长头发。
这一夜直到天亮他都呆在这个狭小的阳台,那缕长头发就那么挂在碎玻璃上直到天亮。
叮~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老太太再次提着篮子走了出来,等她走后门里滑落出一只手臂漏在门缝之间,电梯门再一次一开一合的开关着。
哐哐哐!门被敲响,外头的老太太扯着嗓子喊:“出来吃饭!”
丁白打开门,几乎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脸色不怎么理想,放眼望去其他人的脸色更是难看,目光集中处还是那台电梯吱呀呀的响着。
老太太面色无常的发完早餐,与这些个面如菜色的庄家们形成了显著的对比。
这一次的早餐只有十五份,她依旧未卜先知一般的避开了其中一扇迟迟未开启的门。
没有人开口,只是盯着那部老旧的电梯,连续两次出现的尸体仿佛给这部电梯打上了标签-送饭兼送尸体。
而盯着手里那盒与尸体同乘一部电梯的盒饭,所有人都没了什么胃口。
丁白原以为昨晚死了一位庄家,却没想到是两位,而那扇迟迟未开启的门,恐怕就是另外一具尸体的所在处。
分发完早餐之后,老太太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是放下篮子掏出了钥匙走向那扇未开启的门。
不过片刻,老太太再次走了出来,她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少人见状纷纷往后躲,老太太眼睛一顿盯上了距离她不远的丁白。
“小伙子,帮个忙搬一下尸体。”老太太神色如常的说到。
丁白“......”
“估计人手不够,要不这位小伙子你也来帮帮忙?”老太太指了指站在丁白不远处的陈知非,“我看其他人都害怕的不得了,就你们两个看起来好一点。”
端着饭盒的丁白无言的看了看同样端着饭盒的陈知非,不料陈知非放下饭盒走了过去,还边走边撸袖子。
“还真去帮忙啊!”丁白一把扯住陈知非的手腕,“搬尸体......”
“一起去吧。”陈知非说到,拉着他跟在老太太的身后进了那间房间。
房间里灰扑扑的一片,空气里一股刺鼻的味道,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丁白那样还有闲心把卫生打扫了。
不过住在这里的人似乎也还讲究了一下,凳子和床上擦的挺干净。不过此时那张还算干净的床上躺了个一丝不挂的尸体,尸体的身上还有很多淤青,仰面朝天,双手双脚被绑在了床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