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每年生日你都可以向我许一个愿望。”
夏夕烬眨了眨眼睛,疲惫到连思考都有些困难。
“真的会实现么?”嘶哑的声音粘连着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北陆怅然的笑了笑,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一定会。”
“宝贝,你真的很了解什么方式能让我最难过。”
“我害怕了,你赢了。”
高中那个冬天,在公交车上两人分享着围巾,自己忐忑却装出一副从容模样,漫不经心地说大学想和北陆一起住的画面,忽然浮现在夏夕烬的眼前。
北陆本以为对方会说“想自由”、“想出去”、“想两人回到以前那样”之类的话,这段时间看着对方因自己偏执的做法逐渐枯萎,北陆心里也想放弃了。
大不了尽量守在对方身边,缩短用来身体恢复的稳定期,虽然这样剖骨的痛苦也会更强烈些,但只要能加快世界剥离的进程就好。
他还是受不了再这样彼此折磨下去了。
漫长的沉默后,夏夕烬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怎么,此时竟又溢满了光彩。
夏夕烬的神情认真且郑重,用一种不含任何情绪、但每个字都透着宣泄和报复的语气,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希望当年没认识过你。”
室内瞬间恢复了静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间,夏夕烬听到北陆似乎有些哽咽。
对方喃喃地道着抱歉,温热的吻混杂着眼泪轻落在他的眼角。
“好。”
北陆给了他答案。
……
一个漫长的午觉过后,夏夕烬在卧室睁开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想要回忆的时候,却想不起来任何的细节。
身体酸酸胀胀的,像是长时间没有舒展过一样,隐隐约约泛着麻木。
深秋柔和的阳光透过纱帘,打到夏夕烬画板上未完成的画上。
他揉着脑袋从床上走到桌前,看着画上男人的剪影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不是毕业后就很少画油画了么?夏夕烬腹诽道。
因为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