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辉和他分别时,送了他一张照片,背面就是这行字。
他告诉会长:“我们的身份决定了这一辈子必须去做的事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问心无愧,那都是笑话。”
“既然这样,那至少要做到,在以后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时候,想想以前的事情别后悔就行了。”
会长记不清当时自己怎么说的了。
好像是“一定”?
他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做不到了,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当年时家遭遇变故,时与辉应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用最原始的方法,让飞鸟带来了一封纸质书信。
信上说,他就快死了,希望他能救救他儿子,让他儿子活下去。
用词断断续续,笔迹也很缭乱,让人一看就知道,写这封信的人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会长当时就派人去打探时家的消息,可过了三天,只等到了炘法德沦为废墟,时家全部人员殒命的讣告。
会长当时就懵了,想到那封信,又确定了时与辉的后代肯定还有存活,于是派了大量的人手去搜寻。
时与辉结婚后育有两子的事情会长是知道的,其中大儿子早早夭折,现下应该还有个百岁左右的儿子流落在外。
信上清清楚楚写着,小儿子是时城。
可会长排查了几乎所有这个名字的人,也没能找到一个符合的。
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在帝星部队见到了霍普列。
那时,霍普列还很年轻,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会长一下子就想到了时与辉,尤其是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简直和时与辉一模一样。
他当时就把人喊到办公室,开门见山:“你以前是不是叫时城?”
霍普列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颔首:“是的,您是?”
“斯沃帕德的会长,你父亲的旧友。”会长说,“从现在开始,我来资助你的学业。”
和霍普列初见的回忆在这里结束,会长闭了闭眼,心想自己当真是老糊涂了,当时这么心急,竟然也没能多确认一下。
他原本以为,霍普列会和他父亲一样,是个风光霁月的人。
但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野心竟然这么大,这么敢想。
他想要联盟最高统帅的位置,会长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还暗中提供了帮助;他喜欢研究生物学,会长也给他拨款资金……
可以说,会长对老朋友的遗言已经非常尽心。
但他做这一切,也是在基于不影响家族的情况下才做的。
直到知道了救傅遇安的那名神秘医生就是霍普列,他才意识到,这少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城府深很多。
霍普列拿着这个筹码来找到他,要求斯沃帕德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