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头,谈郁也垂眸正看着他,睫毛垂下,说了句道谢之类的话。
相静瑞讨厌他说这么生分的话,正要发作,谈郁忽地握住了他的手。
“别和我生气,”他对相静瑞说,“APP是自动断联的。”
两人已经走到商场外,等司机的车驶来,到处都是飞雪,白皑皑一片。
与相静瑞十指紧扣的手是冷的,柔软而冰冷的手指与他交握,倏地压下去了起他心里烦躁的情绪。
相静瑞抬眼看着他,抿了下嘴,冷冷说:“是吗。”
谈郁:“是。”
他刚说完,相静瑞就走近了些,皱眉将他双手塞进自己衣兜里。
“你不冷的吗。”
相静瑞瞥了眼对方大衣里的那件衬衣,单薄得起风就要被卷着雪刮走了。
相家的车到了。
两人进了暖气烘烤的车厢里。
前后车厢之间的隔板缓缓升起,司机往后瞥了眼,无意见到那位大少爷正低头捏着另一个年轻人的脸,俯身靠了过去,在接吻之前的刹那,隔板挡住了一切。
事实上也如司机所讶异和见到的一致。
在后车厢里,谈郁身下垫着那件厚实的大衣,而他自己被撩起衣角,衬衣是夏天的衣料,薄得随手就能扯开。
一枚扣子掉在真皮坐垫上,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暖气热得令他仿佛置身夏日,有人在他耳畔怨怼地抱怨。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分手了?”
相静瑞在压在他身上,摩挲着谈郁的后颈。
谈郁任他搂在怀里,仰起脸,皱眉说:“刚才解释过了。”
相静瑞的目光埋怨而阴郁,听到这话又低头去吻他,粗野地撬开他的嘴唇。
在接吻的间隙里,谈郁倏然将这位发疯的前任推开了一点。
“不准在这里……”
他皱着眉说。
后车厢的气氛躁动而隐晦。
相静瑞处于发疯和撒娇的混合状态,听到这话,舔了下犬齿,没吭声,只是盯着他身上看,目光擦过他敞开的衣服。
他很适合穿衬衣,单薄的衣料,在抬手时露出一小截瘦削的霜白腕骨,衣扣系到第二颗,敞露着纤细的锁骨和脖颈。
即便此时被弄得凌乱也有种禁欲的暧昧。
谈郁垂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瞥了眼相静瑞,对方已经凑近了些许,尽管眼底并不平静,却无辜地垂下眼:“我们回家再说?”
这时候车子早已停下了,司机也下了车。
谈郁应了声,打开了车门。
——入眼是一个站在车边,抽着烟的年轻男人。
一位熟面孔。
谈郁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因为手机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