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郁穿着白色浴袍,黑发半湿,低头看着他,眼神是冷的,随意地往他脸上一扫,一张饱满丰润的唇被水汽蒸得颜色泛红,仿佛回到之前被他在数学作业前咬过的状态。
“这里是酒店?”谈郁看了眼落地窗,一片黑暗,“我那里是白天,现在我们有时差了。”
相静瑞从他身上回了神,将刚才的话补完:“我之前用这个模式,得等几分钟你才到。”
“比赛结束了?”
谈郁问他。
“是啊,最后一道几何……”
一提到竞赛,相静瑞也有很多话想说,本想和他讨论最后两道题,但谈郁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谈郁的腿很直,白皙而干净,膝盖以上被隐匿在浴袍的阴影里。
在他身上是很清淡的沐浴露的香气,宽松的浴袍堆起褶皱,从脖颈到锁骨之下一片霜白,他的坐姿总是很端正,脊背挺直,脖颈修长,缺乏表情,说话时也少有情绪感,冷冽的气质仿佛一只湖边远离人烟的倨傲天鹅。
即便他现在穿着浴袍,坐在男友订的酒店房间的标床上。
“什么几何,之前那种类型吗。”谈郁对几何题产生兴趣,思索道,“你参加的是什么级别的数学竞赛?”
这时候谁会在意那道题?
酒店,男友,一张床。一道几何题。
怎么看都是最后那个煞风景。
“我忘了……下次和你说吧。”
相静瑞已经心不在焉,从桌上摸了支烟,又想起什么,掐灭了。
室内恢复了安静。
谈郁打量了一遍酒店房间,忽地注意到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套黑色的衣服,以及一个尖尖的巫师帽子。
“竞赛需要带这种东西?”他问。
“那是给你的。”
“我不想要。”
谈郁还是之前的漠然态度。
相静瑞语气轻得飘忽:“难道只能我自己穿了吗?”
穿女装?
谈郁这才转过脸,撩起眼皮看向他,问:“你可以试试。”
青年看了他一眼,将烟放到烟灰缸里,倾身去亲他的脸颊,准确地说应该是舔,隐晦地、嗳昧地在嘴唇贴上去的时候伸出舌尖蹭了一下。
像在路边遇到一只热情小狗。
“唉,”相静瑞亲了下着他的耳垂,微微叹气,“你这么想看,我只能换衣服了。”
【诡计多端的1。】
谈郁的视线从青年的侧脸移开,垂下眼,伸手勾着相静瑞的下颌。
他低头望着这张英气的脸,视线往下,擦过他精瘦的上身,腹肌之下穿着系皮带的长裤。
黑色皮带被一双皓白的手解开,十指纤细而灵活。
没有爱抚和亲吻,只是拿走了皮带。
尽管如此,相静瑞已经感到了身体的干涸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