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郁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毕竟桑为闵和他的关系之前也说不上很好,偏偏这个人在最后关头给了他船票。他微微一怔,颈侧被青年的唇钉划过,呼吸的湿热气息一掠而过。
桑为闵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已经松开他,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转头问其他人:“我身上没有伤口,你们打算怎么让谈郁治愈?我自己弄伤可以吧。”说着,他从衣兜里摸了把小刀。
谈郁听到这里,瞥了眼站在他左手边的医生周启竹,身量修长高挑的男人,一双骨节分明的瘦削的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周启竹也凝视着谈郁,他浅棕色的眼睛微微下垂,穿得很得体,乍一看给人以无辜的优雅印象,他是个医学方面的天才,对虫母又格外感兴趣,即便被多人反对也仍然被批准加入到今日旁观谈郁治愈能力的见证行列。
完全看不出男人在自己小臂上狠狠划开伤口、鲜血淋漓的歇斯底里样子。
见他看过来,周启竹正色说:“谈郁看起来是不太支持你划伤自己。”
桑为闵耸肩,冷冷说:“我无所谓。”
谈郁正欲开口,反正在手指上划个口子就行了。司晋远却打断他,神色认真地斟酌提议:“换个身上有伤口的就可以了……不必让别人见血不是吗。”
谈郁撩起眼皮,问:“比如?”
“我有外伤。”
一把沉稳的嗓音在空气里冒出来。
说话的是站在最边上的凌非,谈郁望过去时,恰好与对方四目相视。
男人沉稳冷峻的面庞朝向他几秒,目光落在他脸上,说:“谈郁,的确没必要让别人见血。”
谈郁也想起些许旧事……凌非是目前为止唯一接受过治愈能力的。
其实治愈谁根本无关紧要,克苏只是想确认这种诡异能力的存在。
司晋远见状,眨了下眼,意味不明地笑道:“有伤的人不少,周博士手臂上也缠着绷带吧。我看谈郁大概选不过来,总不能每个都亲一口。”
【好家伙,这气氛我是看不明白了,不会又有人来一刀助兴吧。】
谈郁是无所谓:“随便吧。”
司晋远叹气:“是因为大家都很关心你才纠结……算了,谈郁,你自己选吧,随便哪一个,你都可以当做治愈对象,没有人不乐意当试验品。”
桑为闵抿了下嘴唇,阴郁地看向谈郁:“小郁,我们之前的约定,你忘了吗?”
下次见面能不能亲脸?
谈郁记得,当时只以为是玩笑话。
室内的气氛在桑为闵的旧事重提里,重新陷入沉默。
不远处楼上传来钢琴的断续闷响,是司浒正在弹钢琴,一声又一声噪音。
唯一坐在沙发上的谈郁正翘着腿,眉尖微颦,也因为这种莫名的气氛而产生烦恼。谈郁本以为马上就可以结束,再做完检查转而去找白晖濡约会……这下要迟到了。
谈郁也有些疑惑,雄虫本能地警觉虫母的存在,为什么这时候却不希望虫母的治愈力量施放给别人?
对他而言治愈谁都没有差别。
【这些男人怎么搞得像争宠一样?】系统也纳闷,【随便啵一个就是了,你打算挑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