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看着将阴狠杀意都写在了脸上的几个人,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不要在我家打。”
他说完,就转身去了卧室,徒留一室狼藉。
“舍不得...”严霜烬冷笑,他看着凌洲冷漠无比的背影,“这就是你说的,舍不得?”怕不是为了安抚他们情绪的假意温柔。凌洲就是这样善变、冷漠、狡猾...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再多的计划没有凌洲的支持,都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裴斯年慢慢地收拾着餐桌上的杯盘,他似乎并没有被凌洲的冷漠所影响,依旧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裴教授,你就不怕凌洲第一个将你送回去?还是说,你有自信能够留到最后。”时钰也同样淡定,但是他知道,他的淡定已经不能维持多久。暴虐的情绪正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裴斯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最好现在就把你脑子里危险的想法按死。”他能感觉到,时钰已经快要克制不住无数阴暗的、危险的情绪。
“行了。”裴斯年放下手里的东西,反手,慢慢地摘下了围裙。
裴斯年:“别再想那些没用的。”
“所以,你选择按照凌洲的意愿,永远从他的世界消失?”顾成耀冷笑一声,“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几个男人都再清楚不过,他们彼此对凌洲的执念已经深到无可救药。
“凌洲的意愿?”裴斯年冷笑一声,“你知道他的意愿是什么?”
在几个男人出声之前,裴斯年打断了他们的话语,接着说:“他在我怀里红过眼。”
一句话,顿时让几个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不清楚凌洲忽然的冷漠来自于什么,但裴斯年总觉得,那天他怀里的凌洲、说着舍不得他的凌洲,才更真实。
严霜烬冷静了一会儿,也渐渐觉出了不对劲。
按照凌洲的性子,要是真心不喜欢或者厌恶对方,他不会花一丝一毫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临别前的告别?开玩笑,当初凌洲脱离位面几乎是用尽了残忍的手段,他可不是什么会好好告别的性子。
利用完了,任务完成,便将人丢在一边——这才是凌洲。
“有人逼他。”严霜烬得出了一个危险的结论。
顾成耀脸色一沉。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人能逼凌洲呢?
“位面。”顾成耀轻声说出了一个答案。他说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裴斯年。
裴斯年也微微皱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难怪,明明昨晚还抱着他说舍不得的人,一觉醒来就像是变了个人。
但裴斯年觉得,凌洲并不是被威胁而是有他自己的计划。只是,凌洲大可以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毕竟群策群力,想出来的对策也会更加缜密。
到底为什么,凌洲宁愿自己一个人扛着也不愿意——或者说,不能跟他说呢?
裴斯年有些担忧地看向紧闭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