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只手还微微蜷缩着, 像是受了伤,可脸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只是朝凌洲道歉还有解释。
“本来想熬点粥,等你明天起来可以喝,一时走神就...抱歉凌洲。”
凌洲看着乱得不成样的料理台, 实在想不明白,煮粥怎么弄得跟打仗一样。
而且裴斯年的厨艺这么好,凌洲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炸厨房选手, 跟厨艺高超的裴斯年联想在一起。
忽地,裴斯年低下头,捂住了胳膊。
凌洲:“你受伤了?”
裴斯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没有, 没事。”
“凌洲...”严霜烬上前,拉住了凌洲的手。他的衣襟还敞着,明晃晃昭示着刚刚在房间里两人发生了什么。
严霜烬昂首, 挑眉看着‘受伤’的裴斯年,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既然把人家的厨房弄脏了就好好收拾。”
裴斯年的视线扫过他敞开的衣襟,又定格在凌洲绯红的耳尖上。
男人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而后拿着百洁布缓缓蹲下,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地上的污渍。
裴斯年没有出声, 只是安静地收拾着残局。
“走吧。”严霜烬揽过凌洲的肩, “已经很晚了。”他抱着凌洲,想让他回房间休息。
凌洲走出几步, 终究忍不住回头。他看见裴斯年陷在一片黑暗中,低着头,默默地收拾着狼藉不堪的厨房。
这时,裴斯年似乎若有所感地抬起头,跟凌洲的视线相对。
男人眼里有着月光般的静谧,看上去却有点悲伤。
凌洲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严霜烬又靠过来,抬手解开了他的扣子。
“等一下。”凌洲站定在门口,他抬手,按住了严霜烬有些急躁的手。
严霜烬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用力将凌洲按在墙上,强势地吻了过去。
他不想听接下来的话。
“严霜烬...”凌洲偏头避开对方的吻,“你们不是说了公平竞争么,别这样。”
“公平竞争...”严霜烬冷笑,指着厨房的方向,“你觉得那个心机深沉的家伙,是在公平竞争么?”
严霜烬:“凌洲,不要低估他们想得到你的心,为了能够拥有你,他们会不择手段。”
凌洲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可我家被炸了,我没心思跟你上床。”
见严霜烬沉着脸没有说话,凌洲又说:“而且,我想跟裴斯年聊一聊。”
心思深沉也好,不择手段也罢,有些话他必须跟这个危险的家伙说清楚。
其他三个人的危险性质凌洲都有所了解,可唯独裴斯年——男人就像一只潜藏在深海的巨兽,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