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默默揽过凌洲的肩,自然而然地占据了家属的角色,“谢谢医生,我会好好照顾凌洲。请问,饮食上有什么需要忌口的么?”
“医生,我弟弟天生身体比较弱,他恢复起来会不会比别人慢。”——时钰横叉一脚。他强势地站在凌洲另一边,既然凌洲的肩膀被裴斯年霸占,他就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凌洲的腰。
医生迷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你们,都是他哥哥吗?”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还一个人抱腰,一个人搂肩,中间的凌洲就跟个小动物似地不敢动。医生皱眉,现在的兄弟都这么亲近的么?
医生:“亲兄弟啊?”
“是。”两人不约而同,口径一致。
虽然他们针锋相对恨不得对方马上从这个世界消失。可是为了凌洲的声誉,他们都不约而同明智地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凌洲一弯腰,一个侧身,成功从两个男人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他跟医生道过谢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务室。
再在里头待着,凌洲保证他们俩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拆分成两份。
“小洲。”裴斯年快步走上来。他见凌洲穿得单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凌洲肩上。
裴斯年:“跟我回家。”
凌洲感受到了来自裴斯年暖呼呼的热度。理智告诉他眼前的人已经是个白切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可他还是下意识想要靠近温暖的热源。
凌洲:“我...”
等不及凌洲回答,时钰就轻轻笑了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他缓步走到凌洲身边,“小洲,时家才是你真正的家。跟哥哥回去好不好?”
见凌洲抗拒,时钰又缓缓抛出了诱饵,“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张妈做了好些鲜花饼。对了,张妈也想你了,成天念叨着等你回去炖河鱼给你吃。”
鲜花饼、炖河鱼...凌洲不由自主回忆起在时家的那段慵懒舒适的时光。
其实,只要时钰不作妖,时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那里几乎满足了凌洲对于家的幻想。
可裴斯年马上打断了凌洲的幻想,“小洲,家里的床单都洗过晒过了,你说过喜欢睡晒过的被子——还有,我做了很多你喜欢的大抱枕,有一个比你人还高,抱起来特别舒服。”
两人从正常的对话渐渐偏移,仿佛化身两个专业的家具公司推销员,卯着劲儿推销自己家里有多么多么舒服。
他们就像是两个凶狠又小心翼翼的猎人,各自带着自己的诱饵,朝凌洲释出‘友好’的气息,企图将人骗回家。
凌洲想了想,他舍不得张妈的炖河鱼,也想回家看看裴斯年亲手做的巨大抱枕,睡一睡被晒得软乎乎的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