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心理治疗师近三十年,中年男人还是第一次遇见时钰这样的情况——想要改变自己过于阴鸷偏执的人格。
这无异于变相地摧毁自己。
而且时钰的个人意识太过强大,睡眠、暗示一系列的方法根本不管用。
时钰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怎么办呢,不变好一点,我的弟弟会讨厌我。”
中年男人后背一凉,有种被毒蛇盯着的错觉。
“李志,送这位先生回去吧。”时钰意兴阑珊,缓缓地走到了凌洲的房间。
房间里的设施都没变,依旧是凌洲喜欢的暖色调。时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自从凌洲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这间房间。
他不许任何人进去破坏里面的一切——包括凌洲曾经留下的气息。
时钰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凌洲最喜欢的小摆钟正滴滴答答地转动着。
“少爷,顾先生来了,我们没有放他进来。”
李志见时钰又站在凌洲门口,不由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时钰的情绪越来越诡异,他毫不怀疑,要是凌洲再不回来,时钰不仅会毁了自己,还会毁了整个时家。
但愿小少爷能早点回来,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时钰还会做什么疯狂的举动。
时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叫他滚。”
李志:“好像是来找小少爷的,听他的口气,凌洲少爷似乎是失踪了。”
“什么?”时钰转过身,漆黑的瞳仁里是骇人的寒光。
他微微眯眼,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有人过来请顾成耀还有严霜烬进门。
严霜烬见对面人的也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就知道,凌洲不在这里。
他不想在时家浪费时间,可顾成耀也明显看出了什么却没有急着走。
严霜烬想了想,到底跟着人进了宅子里。
时家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阴森,如同这个宅子的主人一样,沉寂、神秘、阴沉沉。
“坐。”时钰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着急的模样,他淡然自如地坐在大厅露天的茶座上,手边还沏着一壶热茶。
顾成耀沉着地坐在了时钰对面。
严霜烬无所谓地随意挑了个背光的位子坐下。
“两位今天来这里做客,是为了我们家小洲的事情?”
顾成耀冷笑,说:“时钰,想必我们彼此都恨极了对方,不必做这些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