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头子确实也是个心机深沉的狠角色,而他狠绝、狡猾的品质也一点没留,全部传给了时钰。
时钰不慌不忙,缓缓翻过手里的资料。
“四叔,”时钰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您想坐这一把手的位置,何必打着凌洲的旗号。”
时家四叔也是个老油条,闻言双手一摊,“我一把年纪了贪图这些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孩子跟家里的兄弟不亲近,连庆年都送到国外去了,我这不是怕小洲吃亏...”
他的话还没说完,会议上的人就一句一刺地互相嘲讽了起来。
反正,谁的手都不干净,谁也不用装好人。
“你们说了这么多也没用,小洲这孩子跟我这个四叔还是亲近的。”时恒勇已经两鬓斑白,可眼里的精明却丝毫不减。
时钰隐隐察觉出了什么,“四叔,您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时恒勇是有把柄在时钰手中的,这也是为什么时钰暂时没收拾他的原因。
“时钰啊,我不仅是你的四叔,也是小洲的四叔啊。”时恒勇图穷匕首见,他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面,算计着时间。
时恒勇拍拍手,会议室的投影仪被打开。
屏幕上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凌洲的脸。
“想必大家都知道小洲这孩子身体弱,我就不把他带到公司里来了,开这个会议视频,也是想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时恒勇深知时钰的手段,唯有将一切公之于众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摸清了时家宅院的守卫,排兵布阵好几个月,明面上支持时庆年搞事,其实暗地里借着这个做幌子暗自绸缪。
当凌洲惨白的脸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时钰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大哥...”凌洲不知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头顶晃悠悠吊着一顶灯,四周却漆黑一片。
凌洲脸上满是泪痕,手上、衣服上也有挣扎过后的痕迹。
看见时钰的那一刻,他本来强忍着的眼泪霎时又落了下来。
“时恒勇,你找死。”时钰罕见地沉了脸,眼底浮现出骇人的阴狠。
时恒勇忌惮时钰,可在金钱权利面前他却早已丢失了基本的人性。
“叫他签字。”时恒勇一声令下,视频里忽然出现几个蒙面人。
他们扣住凌洲挣扎的身子,将人按在桌面的文件前。
“小洲,只要你乖乖签字就没事了。”时恒勇循循善诱,“你放心,四叔以后不会亏待你。”
凌洲死死地咬着唇,眼泪却止不住地砸下来。
他实在是挣扎得太过厉害,其中一个蒙面人没掌控好力度,一声闷响,凌洲不慎撞在了桌角。
时恒勇还未开口叫人别逼得太紧,就忽地被人扼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