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抚上程深墨的面颊, 呢喃道:“瘦了。”
说罢, 如水的眼神猛然变得狠厉, 手掌握住程深墨纤细的脖颈, 微微用力。
呼吸不畅的压迫感逼得程深墨睫毛微颤, 缓缓睁眼。
喻安卿缓缓松手,呼吸凝滞, 无法吐息, 被掐住脖颈的人仿佛是他。
他目光紧紧盯着程深墨, 内心忐忑难安。他是不是还在怪他?不愿见他?
瞧见程深墨迷蒙的双眼眨了眨,嘴角勾起笑意, 撒娇似的说“安卿, 我再睡一会儿嘛……”随之翻身睡去。
反应如同他们夜夜相拥而眠的曾经, 尽是缱绻的爱意。
二十日的焦急、不甘、愤怒霎时化为云烟,喻安卿低头苦笑, 良姜,你真是坏透了。
翌日。
程深墨伸着懒腰醒来, 回忆起昨夜似有若无的梦境,暗恼自己没出息, 一周梦他七八回。
他打着哈欠缩着手, 来到厨房烧水洗漱、做早餐。
灶台冒着热气,腔体内的柴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他猛然打了个激灵, 瞬间清醒。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人,犹豫地打开大铁锅,热气如白雾扑面而来。竹篾上蒸着包子, 温了豆浆,竹篾下的开水还冒着泡……
有人!
有人跑到家里,给他做了顿早餐,他却翻遍屋子却找不到人影。
程深墨坐在桌前,手上端豆浆,嘴里嚼着热包,边吃边想,有了猜测。
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程深墨走到院子,大声嚷道:“你有本事找到我,你有本事出来啊!喻安卿,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你个大骗子!大渣男!”
怒吼过后,浑身舒畅。
程深墨嘟嘟囔囔:“你欺骗老子的感情。老子给你多少次机会,你不坦白。真当我是泥人捏的,没有脾性啊。不管你想干啥,老子死都不跟你……哎呦!”
一颗青冬枣砸了程深墨的头。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程深墨大怒,四处张望,愣是没发现有人影。
紧接着,又有一颗冬枣打他的头。
程深墨像鼓气的青蛙,杏眼溜圆,脸颊微鼓:“喻安卿,你个混蛋、混蛋……”
想他这些日子居无定所,受了多大的苦,都愿喻安卿大混蛋。
越想越委屈,眼泪便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滚落,呜呜咽咽哭起来。
喻安卿从树上飞身落下,将一纸兜青枣递到程深墨面前:“我买枣去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