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早在一开始,他便错了。
“韩缨,我想你误会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我喜欢良姜,你把良姜让给我,我就能幸福。”
“韩缨,你在我眼中,现在是敌人。”
“良姜是我的。”
……
喻安卿从一开始便是真的、真的不喜欢他。
而后,每当他问起和阿墨在一起,是否在赌气时,喻安卿或沉默不语,或故左言他,从未正面回答……一切都是喻安卿的算计。
他等的就是自?左右徘徊,不敢妄动,趁机夺走阿墨的心。
韩缨心绞痛得厉害,现如今,一切都晚了。阿墨,阿墨……
他看向程深墨,问道:“你真的不再属意我了吗?”
程深墨郑重地点点头,挎住喻安卿打伞的臂弯,无声又坚定地表明决心。
“好,很好。”
韩缨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满心愤懑,咬牙道,“你们且等着。”
说罢,弃伞,淋雨离开。
程深墨被韩缨最后那双血色红眼吓住,担忧道:“韩缨不会报复我们吧?”
喻安卿弯眉笑道:“良姜哥哥放心,有我在呢。”
韩缨不知道,在背后保护他的人就是自?。韩缨的死活要看他是否尽职罢了。
“良姜哥哥,做戏要做足。等雨停了,我便差媒人上门,把礼节补全。”喻安卿拍了拍程深墨的手,笑语盈盈。
程深墨心里酸涩:安卿真心待他,他却馋人家的身子。
虽说喻安卿看着对自?温柔体贴得过分,程深墨心里却没谱。安卿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一直把自?当做挚友,或许他对自?的所有维护,只是出于朋友的赤诚之心,没有其他的想法。
“不用不用,若真传言出去,对你不好。”
喻安卿不赞同地摇头:“你也看见了,韩缨着实难缠,必须把戏做足才行。”
程深墨像吃了青涩的酸山楂,又苦又涩。他鼓着脸,喃喃道:“那万一……万一事情发展出乎所料,最终我们不得不成婚,岂不是对不住你?”
喻安卿微微弯腰,红罗伞向程深墨倾斜,水滴从伞面落在喻安卿的肩头。
两人双目平视,离得极近,近到程深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与这雨水的灰尘味混合,那是山间雨落时的味道。
“若真如此,倒不失为一件美事呢。”喻安卿轻笑调侃。声音被大雨声稀释,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程深墨眼眸下移,猝不及防地看见喻安卿的嘴唇。唇形好看,薄且红,像用最鲜艳的红梅涂抹过,冬日里唯一的亮色,瞩目得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