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正好是太监庆植的干儿子,知晓喻安卿颇得盛宠,殷勤道:“喻大人许是在长乐殿,舞女乐师们都在那里呢。奴才带您过去。”
程深墨拱手感谢,随小太监一路行走至长乐殿。殿内人员繁杂,衣香鬓影,吹念做打的家伙式摆弄得到处都是。
他揣着袖里的点心左躲右避,四处寻找喻安卿的身影,不觉找到一处偏殿,无甚人迹,却听到喻安卿的声音。
循声而去,在一处假山后面,发现了喻安卿,还有奚无记。
他趴在假山后,抻脖偷听。
“安卿,三年前,你一首箫曲惊天下,我便一眼对你情难忘怀。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奚无记深情款款,听得程深墨作呕。
喻安卿背对自己,瞧不见他的神色。程深墨心里焦急万分,纯善的安卿可别被伪君子给骗了。
随之听到喻安卿的回答,冷嘲热讽,让人舒心。
“奚世子,对我一眼倾心的人多了去,你的情,我一点也不稀罕。”
喻安卿冷语道。
奚无记面容扭曲,大怒道:“那个韩缨有什么好?那个小大夫又有什么好?为何你可以接受他们,却从不看我一眼?”
喻安卿挑挑眉,暗想,奚无记做事拖拖拉拉,或许这次是个机会,刺激奚无记再次出手谋害韩缨,尽快完结任务。
他向前两步,凑到奚无记耳边细语:“可笑。一个手无实权的王爷之子怎么比得过侯爷?韩缨在我心中乃是少年英雄,至于你,什么都不是。”
奚无记双拳紧握,目眦欲裂,神情极其可怖,仿佛下一秒就要捏断喻安卿的脖颈。
程深墨听不到喻安卿的细语,抓耳挠腮。安卿到底说了什么,能把人气成这样,好奇死了。
“这是你逼我的。”奚无记衣袖一挥,白色粉末纷纷扬扬,喻安卿瞬时软了腰身,半倚在石壁上。
程深墨这下看清了喻安卿的面容,脸色泛起晚霞般的红晕,嘴唇张合,呼吸声浓重。
啊!烂人奚无记下得莫不是春.药。
程深墨怒火烧心,从未有一刻这般恼过。
奚无记狞笑着,一手揽住喻安卿的腰肢,低头凑近他的面颊。
喻安卿微微后仰,眉头紧皱。药粉洒出的那刻,他便屏住呼吸,摄入的量极少,下腹有些许的火热,可以自控。
此处偏僻,他若大喊,可能没人应答,即便有人,想到要传出和奚无记的纠缠绯语,他便觉得极其恶心。
眼下看来只能一掌劈下去,又会暴露他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