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老夫人得的是脑疟,怕已感染大脑。”
石鹤点头,沉重道:“我等会尽力救治,但小侯爷你要有心理准备……”
程深墨立即开药方,青蒿为主,辅以鳖甲,希望能保住老夫人的命。
脑疟疾在现代的致死率也高达百分之十,若有其他并发症,死亡率更高。放到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阿墨,你一定要救救祖母。”韩缨眼露悲恸,恨不得跪地祈求。
程深墨:“我会竭尽全力。”
这一刻的程深墨眼神执着,言语坚定,足以安抚人心。韩缨这才发现,原来程深墨并不是弱者。
韩老夫人服了药,陷入安眠。
程深墨准备随师父离开,明日再上门拜访。喻安卿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托人送到家。
韩木羽追至门口。在祖母屋内,她一直没有说话,怕打扰到诊治。
“阿墨,谢谢你。”韩木羽深深福礼,谢谢他既往不咎救治祖母。
“你还愿意和我做姐妹吗?”
阿墨和哥哥闹崩了。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韩木羽内心忐忑,不想失去朋友。
程深墨摸摸鼻头,冲她点点头。
韩木羽顿时欢喜地紧握他的手,塞了条手帕:“手帕之交是要互赠手帕的。我第一次缝帕子,你不要嫌丑。”
回去路上,程深墨反复观察,终于勉强认出绣的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是蝴蝶啊?”
很气,但保持微笑的喻安卿:“栩栩然胡蝶也。”
“原来如此。”程深墨看向他,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是不是欠我一条帕子?不能拿纯素色糊弄!你要亲自绣给我,有寓意的那种。”
喻安卿撇过脸,无声拒绝。
“绣嘛绣嘛。我会很~~珍惜地保存。”
程深墨撒娇似的拽喻安卿的衣袖,扬起甜甜笑容。
“咳咳。”石鹤大声咳嗽,“好好坐,像什么样子。”
不挨着坐,也要拉拉扯扯。石鹤心越来越梗塞,孩子不会喜欢喻安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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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喻安卿回到住处。这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一间正厅,两间厢房。院子内打扫干净,有两棵杨树,中间挂着破烂的秋千。
自出生起,他便住在这里,直到八岁,母亲去世,被接入喻国公府。
三年前,他正式接管暗阁,从一户商家手中重新买回院子。除了秋千,院子早已不复原来的模样,没有留下母亲的半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