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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鹤不知程深墨与韩缨关系,只以为他想拜师学医, 才来石府居住。想到墨儿在侯府住了多日, 多有叨扰, 决定带程深墨一起过去。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不去的话, 程深墨不知该如何向师父解释, 去的话, 免不了尴尬。

他犹豫不决,下意识看向喻安卿。快救救我!

喻安卿面含笑意:“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走的匆忙, 行李还留在侯府没收拾呢,恰好收拾一番, 带回住处。”

程深墨愣了一下。安卿竟然不帮他,反而向着韩缨说话。日日不离朝夕相对, 让他忘了能和喻安卿认识, 不就是因为喻安卿和韩缨为竹马好友嘛。

亏他以为喻安卿和自己一头的,实际上人家和韩缨认识快二十年, 他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论亲疏,喻安卿和韩缨更亲。

程深墨沉着脸,上了马车。

怕被师父察觉, 心里又憋着一股恶气。他频频侧头,看向一脸淡然的喻安卿。

可恶!还有闲情逸致看车外风景。

你即将失去我,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终究气不过。他趁师父出神之际,双手撑凳子,身体前倾,凑到喻安卿的耳边,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想帮韩缨劝和?我告诉你,你敢这么做,我就和你割袍断义,从此恩断义绝。”

劝和?喻安卿心底好笑,你们分手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想良姜去,自然是为了狠狠打韩老夫人的脸。

呵呵,谁欺负他的良姜,他可记在心里呢。

面上诚恳又真挚,说出好听的话:“良姜哥哥说什么呢。我之前说过,与韩缨只是普通世交,与你则一见投缘,把你当做最好的挚友。”

程深墨露出心满意足的憨笑。

马车骤然晃了一下,程深墨凑近喻安卿小声说话,屁股没有坐实,撑凳子的双手一滑,往前跌去。喻安卿心急手快地拽住胳膊,他一下子坐进了喻安卿怀里,双手揽住脖颈。

喻安卿勾起唇角,顺势揽住纤细软腰,揶揄道:“倒也不必开心到投怀送抱。”

这一幕,老父亲看见,差点犯了心脏病。

他急切地拍拍身边的座位,语气生硬:“墨儿,你坐过来。”

程深墨蹭地窜过去,低头敛目,坐姿乖巧,如同受训的小学生。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他与侯府马车肯定犯冲,一坐马车准跌。

怀里一空,喻安卿的心沉了沉。早知石鹤管得这么宽,该让良姜直接住进自己家。让良姜拜师什么的,简直给自己找麻烦受。

韩缨等在门外,见到二人,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明明才几日不见,仿佛隔了数年之久。现如今对二人的感受,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又爱又恨”。

他白天带士兵填平皇宫池塘,累得双臂发麻,晚上却无法安然入睡,脑海里不断闪现喻安卿讥讽嘲笑的脸。

他的心好痛。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爱的两个人选择一起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