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无鱼,他记得李家几位叔伯贪墨不少,想要整治也容易。
程深墨双目一弯,搓着手,一脸小人得志。
“哎呀,一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有一百斤重呢。我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呢。”
程深墨双脚往旁边一挪,露出背后沉甸甸的大木箱,四个抬箱的小太监冲喻安卿笑笑。
他打开木箱,金灿灿的黄金照耀,闪得喻安卿眨了眨眼。
“感谢哥几个辛苦帮抬,一人一锭金子,不用客气。”程深墨取出黄金,一人塞了一锭金子,很有散财童子的意味。
喻安卿不着痕迹地说道:“前几日不是同你说过夜峦找到新院子了吗?就在同乐坊,距离石府很近。放心的话,先存我那。”
笑话,兔子溜起来贼快。把银子扣下,看小财迷能跑到哪里去。
程深墨不知人心险恶,全然的信赖好友,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唐晏自殿内出来,恰好听到他们的谈话,面露不屑。很看不上程深墨这等贪财攀附之辈。
安顿好钱财,程深墨返回寝宫的路上,犹如黏人的小狗,绕着喻安卿周围叽喳个不停。
喻安卿含笑应和着,猛然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勾了勾唇,摁住蹦跳的兔子脑袋,问道:“你在信中说韩缨‘渣男’。‘渣男’是什么意思?”
程深墨撇嘴道:“渣男嘛,就是吃过的甘蔗渣,就该呸呸呸呸……吐掉。”
韩缨听到这话,脸比锅灰黑。
他疾步向前,厉声斥责:“程深墨,你竟跑到宫里来?你知不知道一声不响离家出走,我有多担心你!”
程深墨被吓得一激灵,躲到喻安卿背后,探头道:“你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方便住在贵府。那啥,这一个月的吃穿用花了多少钱?你写个清单,我改天把银子送到府上。”
韩缨一噎,万没想到程深墨说出这种话。他以为自己是上门要账的嘛。
奚无记看向喻安卿,脸颊上的牙印扎眼得令他揪心。
“大家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气,在宫中不宜喧嚣。”奚无记道。
“他怎么也在?”程深墨诧异,渣男还成双呢。
喻安卿解释道:“韩缨是禁军将军,奚无记是副将,两人皆在宫中任职。”
程深墨“哦”一声,瞧见奚无记的目光快黏在喻安卿脸上,主动挽起喻安卿的胳膊。
“我们走吧。”
韩缨拦住去路,眼睛快把喻安卿的胳膊盯出个窟窿:“阿墨,你不要任性,皇宫不是玩的地方,快跟我回家。”
“谁跟你任性?你好大的脸。韩缨,我明确告诉你,从此之后,我们毫无瓜葛,见面就当陌生人吧。”程深墨有了金子,心情舒畅,再见渣男,也不难过了。